“他買的,是什麼蠟燭?”石靈子覺得不對,但說不出哪裏不對。
追來的劉沛與石靈子對視一眼,兩人似乎都是同樣的感覺。
一時間劉沛竟然覺得有些輕鬆的欣喜,雖然她與石靈子相識時間不長,但可比薑白楊那種因為熟悉而培養出來的默契更為默契,就像剛剛石靈子問的話,正是劉沛想要問的。
那商販來了勁,直接拉開大衣,劉沛一看差點笑出來,這人的大衣裏用粗布縫製了一連排的小口袋,每個裏麵都裝著不同的蠟燭,“兩位小姐別笑,我們做生意的,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碰上商機,可三空師父從我這買的不是這些,是這種。”他從其中一個口袋掏出一個小罐子,打開是跟人的皮膚差不多顏色的蠟燭。
“這是什麼?”就連見多識廣的劉沛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種蠟燭體態柔軟,能夠捏成各種形狀。”
劉沛皺著眉頭,“三空要這些蠟燭做什麼?”但她沒有說出來,一看石靈子也是這般若有所思。劉沛便從蠟燭商販手裏拿了銅錢,“三空大和尚正給我家大人施夢裏金鄉不便打擾,我把錢給他吧!”
商販連忙作揖,“謝謝二位小姐。”
劉沛跟石靈子回到殿中,眼下不僅逃跑的三空是個大麻煩,黑飛子也麻煩得很,難不成真要先去洛陽,就這樣放過三空這個滿嘴謊言的家夥嗎?這時她心生一計,把薑白楊叫到一旁。
“你可有了打算?”
劉沛點了下頭,“我打算讓你送黑飛子回鄉,反正他也活不了幾日了,你也不必到洛陽官府去告發他,順路回京,把離人之事稟告我父皇,不管是真是假,我們也要查一查,若是真的,那三空既然知曉他們的存在,就必然跟離人有聯絡,順藤摸瓜總能抓住他。”
“若是假的,那三空一句真話都沒有呢?”
“你就留在京中,跟元微好好相處,母後離世,三年不能婚喪嫁娶,我心中對你們有愧疚。”
“你瘋了!”薑白楊似乎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了重話,“江湖險惡,但就一個三空就手握這種危險的禁藥,我不可能留你一個人,就算是陛下也不會允許。”
“這就是第二件事了,我要你稟告我父皇石靈子已經來到我的身邊,她武藝高強,我很欣賞,想要與她一同,繼續我未完成的遊曆。”
薑白楊看著劉沛,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
祖父常說劉沛是安靜的解語花,她總能不露聲色的看透每個人心中所想,並能夠趕在別人說之前說出來,以她公主的身份,她的金口玉律,別人總以為是自己幸運的恩賜,其實隻是她把每個人都看得太透卻不說。
或許逝去的皇後娘娘亦是如此,所以才縱著姐姐白寧跋扈,縱著尚元微。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選了他這個遠親養在宮中是為了何事,皇後娘娘卻依舊允許他與元微相識相戀。
她們母女都是沉默的解語花,所以一生都在破除別人的窘迫。
薑白楊退後一步,對著劉沛跪下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