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一個邊塞小縣,古時稱龜茲國,福岡的故事就在這個邊塞小城開始了。高中畢業前夕,本來就前途迷茫的福岡更加惆悵,已經習慣了每天上課睡覺的他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自己要畢業了,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福岡是一個標準的油二代,雖然生長在祖國的西部邊陲,卻沒有養成一點少數民族的彪悍風格,一米七五的個子不高也不矮,見了誰都要撇上一句‘我的維族兄弟’要不是這家夥長著一副漢人的麵孔,任誰看見他眉毛彎彎連在一起的樣子,光聽聲音都會誤認這家夥是維族的‘小八郎子’。吃完滿滿一碗的羊雜碎,福岡用手指摳了摳塞在牙齒縫裏的碎肉,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順手扔給維族老板兩塊錢,這貨就叼著半截昆侖香煙,斜挎著綠色的帆布書包一步一搖的向學校走去。
今天是高中畢業填誌願的日子,看著其他同學填寫了某某大學,福岡也在躊躇滿誌的思考著自己的人生。猴子用腳踢了福岡一腳小聲問道“福岡君,準備去什麼地方發展?”福岡回頭看了一眼猴子,非常鄙視的說了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猴子聽到後笑得咧著嘴在牙縫裏蹦出一個字“屁”。經過了火熱的七月,福岡和猴子毫無意外的落榜了,兩人還為了這名落孫山的成績大醉了一場,倒不是因為高考成績的不理想,是因為暗戀的班花離他們遠去了。
因為兩個人的成績實在太差,雖然是勉強夠了技校的分數線,卻毫無意外的被分到了條件最艱苦的石油井下作業專業。這個專業一共六個班三百個學生,清一色的和尚,隻有一個石油工程老師是女性。福岡準備在學校裏好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的計劃還有沒有實施就付諸東流了。
每天福岡的眼裏隻有猴子,猴子的眼裏也隻有福岡,因為他們的周圍除了男人就是男人,一棟五層的宿舍樓一百多個宿舍,兩個大男人可以穿著褲衩從一樓毫無顧忌的逛到五樓,再從五樓溜達到一樓,甚至打牌輸了的情況下,這倆家夥可以毫無顧忌的光著腚,叼著煙在操場上裸奔。這樣的井校生活福岡舒舒服服的過了整整兩年,原本想著按部就班的技校畢業混個工作,就這樣了此殘生,沒想到命運卻給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技校第一年不包分配被福岡趕上了。
當班主任宣讀油田不包分配文件的時候,福岡君其實並不在乎,倒不是說福岡君心裏承受能力強,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福岡和猴子夜戰紅警遊戲在網吧玩了一個通宵,此時正趴在教室桌子上呼呼大睡,多年以後,福岡和猴子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兩個家夥依然還在互相埋怨對方的技術很爛。懷裏揣著技校畢業證,福岡回了家。夜晚昏暗的燈光下,老父親抽著昆侖香煙,一杯接一杯的用小白瓷杯喝著山東老家捎過來的蓬萊閣白酒,母親長籲短歎的抹眼淚,為福岡的前途發愁。福岡斜靠在牆角,悄悄觀察著父母的神色,生怕一個不注意引火燒身,在一家人惆悵的情緒中西部邊陲的夜就這樣悄悄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