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而寂靜,就是對這個地方最好的描述,如果偏要再加一個詞的話,那應該是“陰森”。這裏就像被整個世界遺忘了一樣,似乎沒有一絲生氣。
“雲哥”一聲嬌媚的輕呼,打破了這番幽靜。突兀的聲音並沒有破壞這裏的意境,而那甜美切帶一點嬌賴的呼聲,似乎給這片天地帶來了生氣。
莎莎的腳步聲,在這片天地中顯得格外清亮。
“雲哥,我就知道你在這裏。”先前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隻見一個,身穿粉紅棉衣,麵容姣好,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孩站在梅亭下,旁邊還有一個人,頭發長而且蓬鬆,整個臉都被遮住了,身穿一件單衣,不過衣服換算幹淨。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很難想象兩人居然是兄妹。
聽那女孩的話,好像那個人本身就在梅亭裏,不過看那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蕭瑟,暮氣沉沉的氣息,在這種地方倒是真的很難被發現。
“雲哥,你怎麼又在喝酒,爹說過,小孩子喝酒不好。”那女孩說著,便順手奪過了酒壺。
“有什麼不好的?柔兒,不要聽你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再說過完年,我就十六歲了,就是成年人了。”諸葛旭日說完,一把又奪回酒壺,頭一仰一口酒邊灌下了肚,大喊一聲“爽快”
諸葛柔見他這樣,便也不再管,隨即道:“雲哥,今天晚上是大年三十,我爹讓我找你回去吃團圓飯。”
“團圓飯?有什麼好吃的,父母都不在了,哪裏還有團圓。不去了,你回去告訴家主,就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飯我就不去吃了。”說完,諸葛旭日又自顧自的喝起酒來,也不管旁邊的諸葛柔了。
諸葛柔見諸葛旭日這麼說,忍不住心裏一痛,慢慢地走到諸葛旭日跟前,蹲了下去,輕輕地道:“雲哥,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難過了,你這樣,我想大伯和嬸嬸他們見了,也會難過的。”
諸葛旭日突然站起來,諸葛柔悴不及防之下,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諸葛旭日仰頭又喝了口酒,慢慢地彎下腰盯著諸葛柔道:“過去了?死的又不是你父母,你怎麼可能明白,我心裏的感受。”諸葛旭日情緒越來越激動,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諸葛柔聽到諸葛旭日這麼說,心像針紮似的疼,哽咽的道:“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啦,我雖然不是大伯親生的,但我和大伯和嬸嬸的感情並不比你少。他們去世,我也很難過,但難過能解決問題嗎,。像你這幅樣子,他們就能活過來嗎?”
諸葛柔對諸葛旭日父母的感情倒真的不比諸葛旭日差,想她一生下來就身寒毒,每每發作都隻疼得死去活來,這個病卻又無法治。三歲那年她便和諸葛旭日他們一家生活在一起,隻因諸葛旭日是純陽體質,他的靈元可以緩解她寒毒發作時的痛苦。因此他對諸葛旭日父母的情感比自己父母都要深一點。
諸葛旭日剛剛的話卻是真正的傷到了諸葛柔。
“啪”
原來是諸葛柔越說越氣,竟然一巴掌打在了諸葛旭日的臉上。
諸葛旭日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諸葛柔,諸葛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忙道:“雲哥,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