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臉上可以清晰看到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仿佛逃過一劫。
空曠死寂的校園頓時多了一絲生氣，但也就僅此而已。
除了嘈雜的腳步聲，她們依舊是閉口不言，宛如一具具僵屍。
在這詭異的氛圍下，林一尾隨她們來到食堂。
食堂內部裝修簡潔，整齊劃一的長條桌規整擺放。
起先看上去挺正常的，可細看之下，這特麼不是監獄的布置嗎？！
食堂門口掛著一塊木板，木牌上寫著“禁止喧嘩，嚴格遵守學校紀律”的字樣。
木板背後則寫著幾條血淋淋的規則。
【食堂規則】
【一、請不要浪費食物】
【二、食堂沒有老鼠頭】
【三、食堂禁止吵鬧】
【四、食物禁止外帶或給予或搶奪】
【五、教師請前往二樓用餐】
……
又是這種看似正常，卻又到處透露著詭異的規則。
林一已經習以為常。
學生陸陸續續抵達食堂，排著整齊隊伍前往窗口打飯。
他沒有著急前往二樓，而是靠近窗口觀望。
負責給學生打飯的是十幾隻半人高的大老鼠。
它們通體漆黑，皮毛油亮，雙眸赤紅，渾身散發出令人惡寒的腐臭味。
即便是穿上白色圍裙，也遮擋不住它們倒胃口的形象。
此刻，大老鼠們正忙碌著，給學生打菜。
或許是所有食堂的傳統。
凡是打菜人，那手抖的程度至少二十年帕金森起步。
林一甚至能看到勺子的殘影。
就跟開了電動馬達似得，瘋狂顫動。
好好一勺孜然排條，抖到最後隻剩下一點碎粒渣。
資本看了都要落眼淚。
而窗口前的那名女學生見狀，反倒是鬆了口氣。
端起餐盤便找了處位置坐下，自顧自扒拉起白飯蓋飯來。
排在她後麵的女生可就慘了。
打菜鼠緩緩將勺子伸進一盤麻辣鴨脖之中一頓翻找。
這次，它的勺子沒再顫抖，給那名女生打了滿滿一盆的菜。
“咕嚕～”
女生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喉嚨滾動兩下，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這哪裏是什麼鴨脖。
分明全是帶毛的老鼠頭！
雖說林一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見那麼多鼠頭混在一起，胃部仍然一陣翻湧。
“下一個！”
打菜鼠嘴角勾勒出一抹獰笑，滿是戲謔地注視著這位倒黴蛋。
“食堂不能浪費食物，記得全部吃幹淨，否則……急急急……”
老鼠的嗓音極盡嘶啞恐怖，猶如鋸齒摩擦般令人牙酸。
女生嘴唇不斷蠕動，似乎在說著求饒的話語，口中卻沒有一點聲響。
即便遭受了區別對待，她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生怕違反校規，遭受更加殘酷的懲罰。
極度壓抑的絕望氣氛充斥食堂，令人窒息。
而身為掌權者的老鼠們，則一臉享受的發出肆無忌憚的怪叫。
一群無法發聲的學生而已。
連唯一的反抗手段都被剝奪。
那還不是任由它們蹂躪？
“吱吱！”
打菜鼠尖銳的笑容更盛，猩紅的舌頭舔舐著嘴巴，眼中滿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