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煙燃盡了一根又一根,地上已經鋪滿了煙灰,薄厭靠著牆壁,聽著病房裏麵此起彼伏的儀器聲,他心裏一片空白。
“薄總,褚小姐已經沒事了,但是她需要盡快進行骨髓移植。”醫生推開病房門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向站在病房門口的薄厭彙報著。
“好,我知道了。”薄厭拿出手機吩咐助理帶褚卿卿去抽取骨髓。
病房裏,褚卿卿呆滯的坐在窗前,看著雨滴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助理帶著保鏢推開門闖了進來,看著安靜的坐在窗戶前的褚卿卿,助理不忍心的讓保鏢退了出去。
“夫人,薄總讓我帶你去給褚小姐捐獻骨髓。”助理走到了褚卿卿的身前,他語氣舒緩的開口說道。
褚卿卿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她機械的站起身子向門外走去,助理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夫人,這邊走。”助理走在前麵給褚卿卿引路,保鏢圍在四周,褚卿卿走在中間,就像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跟著助理的腳步前進。
“到了,夫人,我們會在外麵等你。”助理停下腳步給褚卿卿讓出路來。
褚卿卿木訥的走進治療室,護士領著褚卿卿躺在了治療床上,和往常一樣將褚卿卿的雙手雙腳都用束縛帶綁了起來。
沒有注射麻藥,細長的針直接插入胸骨中,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褚卿卿止不住的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的從額頭冒了出來。
褚卿卿全身緊繃,緊咬下唇,極力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褚卿卿隻覺得好累,好疼,感覺在黑暗裏走了許久,還是走不出來那片黑暗。
迷迷糊糊中似乎看見江梔站在自己的麵前,淚水不斷的從他眼中滑落。
“江梔…………”
“回去,卿卿,快回去。”江梔不停的向褚卿卿揮手讓她往回走。
褚卿卿緩慢的睜開眼睛,刺眼的燈光照的她眼睛生疼,環顧四周,治療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她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往門口走去。
打開治療室的門,助理立馬迎了上去,看著褚卿卿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褚卿卿的身上。
“夫人,剛洗的衣服,別嫌棄。”
褚卿卿看了一眼身上披著的衣服,她愣了愣神,隨後搖了搖頭。
助理虛撫著褚卿卿緩慢的走到了病房,吩咐保鏢看好夫人,便轉身退了出去。
“薄總,我已經把夫人送回病房了。”助理低頭向薄厭彙報著。
“她怎麼樣?”薄厭手指夾著沒有燃燒完的煙,眼眉之間是化不開的愁容。
“夫人她狀況很不好。”助理腦海中閃過褚卿卿剛從治療室出來時,那渾身被冷汗浸透的樣子,他如實向薄厭說道。
薄厭將煙叼在嘴上,猛吸一口,煙霧緩緩飄在空中。
夜色漸濃,窗外月影遍地,樺樹婆娑,夜風輕撫而過,樹葉隨風搖曳。
褚卿卿站在窗前,帶著絲絲涼意的冷風吹在她的身上,帶起她那寬大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