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負三層，停車場。
顧焰林和陸遲清站在警察身後，看著肢體扭曲且被人開膛剖腹的男人，表情複雜。
法醫正在進行初步屍檢，剛才跟他們聊過幾句的警官和翻譯掃了眼身後的兩個中國人，表情嚴肅而認真。
“你們確認一下，這是你們旅行團的團友嗎？”
兩人上前看了眼，雖然死者麵青鼻腫，但毫無疑問就是羅先生。
他們點點頭，麵前的警官麵色凝重，跟翻譯溝通了幾句，翻譯便向他們轉達警官的意思，主要是讓他們這段時間別離開酒店。
畢竟前一名死者案件還沒頭緒，她的丈夫就接著被殺，而且死狀慘烈，和他們接觸過的旅行團的每一個人嫌疑加重也是應該的。
隻是，羅太太的死初步定論是多人作案，而法醫又判斷摘取她器官的是專業醫生。要麼就是多人之中有一位是醫生，要麼就是分開作案。但羅先生呢？
看著這來不及縫合的傷口和血肉，即使法醫還沒給出初步屍檢情況，陸遲清隱約能猜到羅先生肯定缺少了某些器官。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法醫皺眉搖頭，招手讓警官和翻譯過去，跟警官說明了情況。
期間，翻譯臉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他們幾眼，不可置聞地歎了口氣。
這些小動作統統被陸遲清收進眼底。
顧焰林撞了撞他的胳膊，不經意地問他：“你跟這翻譯有過什麼交情嗎？”
陸遲清不明所以地搖搖頭：“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你不覺得他看你的眼神總帶著一種熟悉的探究感嗎？而且我感覺他跟你挺聊得來的，還有若水也是。”
他一時間沒理解他後麵說的“還有若水也是”，是指秦若水跟他聊得來，還是指秦若水跟翻譯聊得來。但顧焰林已經開啟下一個話題了，他沒理由再將他拽回到上一個話題。
“剛才翻譯跟你和若水說的事，能給我說說嗎？”顧焰林沒有看陸遲清，一直都盯著不遠處法醫和警官的互動，“是關於什麼啊。”
陸遲清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言簡意賅地總結他們和翻譯交談的內容。
顧焰林聽完之後，陷入了幾分鍾的沉默，麵色也越發凝重。
“既然剖腹和謀殺的不是同一批人，那難道凶手在我們之中？”隨後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並且進一步縮小範圍，“不不不，我們幾個肯定不是，那在程太太和程大哥之間？可是程大哥跟羅太太那種關係，應該不會殺她的啊。莫非凶手是程太太？可程太太一個女人，又比羅太太瘦小，她能輸出那麼多傷害嗎？”
聽著身旁那人不停地叭叭叭，陸遲清隻覺得有些吵鬧，感覺腦子裏麵進了一隻，在他的腦海裏一直嗡嗡叫，企圖擾亂他的思維。
於是他一臉不耐的看向顧焰林，但依舊保持沉默。
接收到陸遲清的目光，顧焰林一頓，不再說話了。
然後他等到了陸遲清冷靜的分析。
“如你所說，程大哥目前對羅太太似乎沒殺機，畢竟是地下情人。而程太太知道羅太太和程大哥偷情，她必然是恨她的，但她對她的恨會大到要殺她的程度嗎？我們不得而知。可是你別忘了，本案的死者羅先生也是知情人，他也有嫌疑。”
顧焰林抿唇，“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該說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