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祖地。
極寒族眾多族人,注視著躺在極寒靈棺中的青衣男子,臉上漸生不悅之色。
但擋在靈棺前的冷峻男子,卻讓他們望而卻步。
終於,有一人忍不住上前,大喊道:
“藍括!外麵可是九位道境!他們全是此人帶來的!宮主縱使有天大的能耐,難道能抵擋不成?”
這話一落,不少人走上前,亦是大聲說了起來。
“極寒靈棺乃我族至寶!可消萬病!令修為精進,曆來是我極寒族宮主的專屬之物!如今卻被一外人占據!你難道沒有一點愧對祖宗的心思嗎?”
“祖輩有訓!極寒族之人,不得與九州人來往!以免遭至禍端!藍括!祖宗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藍括!你貴為本族守護者!不遵祖訓!該當何罪?”
“藍括!還不快快將此人交出去!”
…
族人的話語,一句比一句嚴厲,但藍括依舊不為所動。
他湛藍色的眸子,瞧了靈棺中的男子一眼,平靜道:“外麵那九位,全是魔性化身,族人們,我和你們一樣,對這個九州人沒有任何好感。”
“但是…”藍括望著他們,沉聲道,“除了他,沒有人能阻止他們了。”
“九州人的死活,與我等何幹?”一老者瞪大了雙眼,怒氣衝天。
九州人與他們十地之人,不說老死不相往來,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憑什麼,九州人的災禍,要他們極寒一族來扛?
一想到這,老者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手中的冰杖,朝藍括打去!
砰!
堅硬的極寒之冰,鑄就的冰杖,在他的含怒一擊下,抽上藍括的同時,自身也斷為了數截。
而藍括身上,也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凹陷,湛藍色的血液,更是緩緩從他嘴角溢出。
但他依舊一動不動,守在靈棺前。
宮主走時的命令,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裏,哪怕是自己的族人,甚至自己的長輩。
其實他很想拒絕,但宮主的命令,他是無條件服從的,無論是從應有的職責,還是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考慮。
“你為什麼不躲呀?”
老者看到他受傷,蒼老容顏上閃過悲愴之色,問完後滿是皺紋的眼角,驟然濕潤起來。
他有些無助,想過去擦去藍括嘴角的鮮血,卻又被藍括的眼神製止。
“躲不了的。”
藍括慘然笑了笑,在他的視線內,祖地外麵的暴風雪,已經漸漸小了,沒有了一開始的盛大。
他明白,宮主終究還是要輸了。
“這是劫呀!”
老者臉色驟然慘白一片,臉上灰敗的無一絲生機,他猛地跪倒在地,伏地痛哭!
“這是祖宗預知到的滅族之禍呀!劫!劫!劫!啊!”
老者忽然吐出一口鮮血,卻見那血液,已是幽藍一片,上麵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這幽藍色的血,漸漸與地上的冰融合,化為了幽藍色的冰。
“長老!”
其餘族人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想要將老者扶起。
“不必了…咳咳…快點將年紀小的族人…投入極寒之穴中…”老者擺手拒絕,眼神沮喪盯著靈棺中的男子,“靈棺之功效,可以憑我極寒一族的血脈增幅,他是我們一族的劫…”
說著,老者顫巍巍起身,聲音漸漸虛弱,但愈發有了悲壯的氣勢。
“祖宗有訓,當這一刻到來時,我等當慨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