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語的心啊,飄浮在大地之上,找不到根的人啊,無法將自己埋葬,無常的命數啊,無聲而壓抑著走向死亡,行走在大地上的族類依然彷徨…
"不吃飯,一個人低頭寫什麼呢?"佛枝的肩頭被人輕拍了一下,立即回頭看了下拍自己肩頭的人,將近1米60的身高,身上穿著紫紅色運動棉服工裝,一雙本就又大又圓的眼睛在眼妝的襯托下更是大的驚人,頭發也因為工作要統一發型被束成高馬尾,主打一個運動風,蕭音也就是個剛剛20出頭的女孩自然穿什麼都精神好看。這女孩長得臉型圓潤大氣一看就是個性格不錯的姑娘,事實相處近五個月來看,佛枝對她的第一感覺確實沒有出錯。再一次印證了她一眼看人的直覺,雖然她從沒有找過這其中的原因,但本能會告訴她有些人就是有些隱藏的東西,他們偽裝的很好更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在偽裝,一切都是混亂而有序的看不見摸不著,隻剩第一眼的直覺。
"沒人來,劃著玩。"佛枝低頭將櫃台上的那張剛剛寫了寥寥幾句的白紙拿起毫不在意的撕成碎片隨手就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將自己放在旁邊的暖手袋遞給正將手縮進衣袖的蕭音手上"剛充好電,我進去吃飯了。"說完就轉身進了後麵的儲物間,拿出早上從家裏做好的蛋炒飯放進微波爐裏加熱,簡簡單單又是一餐。
"大中午的你就吃這,叫你老媽給你送呀,你嫂子上班離你就幾分鍾又不遠,你媽媽天天給你嫂子送飯就不會順便給你也送一份,又不是多麻煩的事。"蕭音抱著熱手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半邊身子斜靠在門邊,眼睛看了一眼佛枝手裏的蛋炒飯又馬上回頭盯著店門口,怕有客人進來沒人招呼。
"是我以前就叫她不送的,她身體不好,我家樓層高她爬上爬下怕她的不方便所以沒叫她送。”佛枝剛咽下一口還算可口的炒飯,微微沉默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又轉頭看自己的蕭音,她知道這女孩心好在為自己鳴不平,可是在平靜的生活中就是有許多這種讓人咽不下又說不出的平常小事,讓人不甘不解到窒息,愛與不愛就是在這種瑣事上體現到極致。
"那她給你嫂子送飯就不用爬樓了嗎?不一樣嗎,你說不送就真不給你送了,我阿姨就算裝裝樣子也會時不時給我送一頓好吃的。"
"你不是說你阿姨一直對你和你弟挺好的嗎,怎麼今天聽著不太對勁兒的樣子。"佛枝將吃完飯的飯盒蓋好,又放在布袋中準備等下班回去再洗,冬天水凍人的很,這幾天身體可能要到特殊情況了要是處理不好受罪的隻有自己,那種疼的天旋地轉眼冒金星的時刻真不想再經曆了。佛枝放好布袋走出儲物室,雙手插在棉衣口袋中向店門口走了幾步,拿出右手將一隻剛剛被風吹落的裝飾汽球撿起來又插在了陳列櫃上,又將手放在衣兜回到店裏麵躲著門口的冷風。
"看著是挺好的呀,反正就那麼回事唄,她不對我們好點,我爸也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和我弟就當認了一個阿姨,她不為難我們我們也不為難她,就這麼糊塗的過唄,又不是我親媽我又沒期待她能對我們有多好,反正現在她也不逼我們改口說叫阿姨也挺好,我爸有點錢又年輕總是要找一個的,那還不如現在這個。”蕭音想起那個在她十歲左右就和她爸離婚遠走異鄉的親媽,一下就低落了下來,她媽媽雖在異鄉卻總是念著蕭音姐弟給蕭音打錢讓她吃好穿好,蕭音從小手上就比同齡人有錢,又愛到處交朋友漸漸在外人看來她似乎是個大氣開朗又熱情的女孩,如果她不說一般人很難看出她是單親家庭成長出的女孩,那些隱藏的對於親生母親的渴望與幻想被埋藏的很好。可在每一次蕭音對佛枝媽媽對佛枝不公行為的批判中被暴露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