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始是在一間網吧裏,這裏一進門裏麵就充斥著令人作嘔的灰色煙霧,一台台計算機密密麻麻地挨著,桌台上鋪滿油漬印、煙灰、零食碎渣,腳下一團團粘著鼻涕的衛生紙在昏暗的網吧燈光下讓人反胃。往裏走,一股大概混著腳臭,汗臭,煙臭,酒臭,可能還夾雜著腋臭的味道迎麵而來,讓人接受不能,在這座網吧角落裏,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盤腿坐著,他臉色蠟黃,頭發看著都能滴出油來,左手夾著煙卷,右手在桌下不知擺弄什麼,雙眼緊盯著屏幕,不時的還會咧開嘴笑出來,露出他那沾滿了煙垢後發黃的牙齒。
這個青年呢,就是這個故事其中一位主人公了。他叫陳緣,關於這個名字由來呢,父母是希望他能夠遇到大的機緣,所以給他起了這個名字,當然,他也不負他們所望,一直為了努力去找機緣,拚搏了很多年,天天買彩票,到處燒香拜佛,可能也是菩薩保佑吧,終於在他二十六歲的時候擁有了高達三位數的存款,過上了四處旅居,有錢就網吧通宵,沒錢就街頭湊乎的瀟灑生活,別人在他這個年紀要麼婚姻美滿,家庭幸福,要麼事業有成,春風得意,但他卻是一點都不羨慕,一個個年紀輕輕,頭頂熬禿,背著貸款,化身社畜,不像他,頂著滿頭油發,四海為家,但他無所謂呀,畢竟他家裏不錯,父母也不用他操心,基本也是無牽無掛,嘿嘿,說到家庭,其實他也有老婆,甚至都數不過來,在某知名小破站嘿哩嘿哩那是一周娶一個呀。
剛出社會的時候,其實他也不是這樣,他本意想做一名廚師,但家裏不同意,給他在一家上市公司安排做安全建設相關的工作,他不願意忤逆父母,也就去做了嗎,他年輕,有想法,有上進心,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青睞,但不知不覺幾年時間過去,可能見多了職場的爾虞我詐,慢慢的開始安於現狀,自我滿足。一方麵內心的潰敗染上了懶惰,替代掉了強烈的進取心,一方麵也是厭煩這個環境,厭煩這個社會,開始頻頻抱怨生活的不公,但同時卻享受一點金錢帶來的片刻安逸,他家裏條件是很不錯的,家人也對他偏多寵愛,學生時代也好,剛進社會那段時間也好,除了他做廚師的想法被駁回之外,周圍很多人也頗多關照他,但他對工作充滿了厭惡,開始一步步放縱自己,安於現狀,貪圖享受,一把好牌終究是被打爛了,有時候他做夢都想重新來過一次,不過他明白夢終究還是夢,想那麼多也沒用,今天又到周二了,他得起身趕緊買彩票去了。
緊了緊褲腰,穿上了鞋子,伸出一隻已經包漿了的手對著手機屏幕擺弄了倆下頭發,又是一把油汙,看著屏幕前的自己,他不經搖了搖頭,自嘲般的一笑,站起身來,從腳下的垃圾堆中拿起一個油光鋥亮的黑色背包背到背上,徑直走出了網吧。
“哎喲,臥槽!”
網吧門口傳來陳緣的驚呼。
聲音剛落,隻見陳緣的後腦勺已是重重的貼在了地麵上。
故事來到了另外一邊,一間裝修甚是奢華的酒店坐落在華國京市的一處繁華地帶,此時正是傍晚飯點,酒店也正處於客流量爆棚的時候。
視角來到酒店後廚,一個頭戴白色廚師帽,身著廚師服的年輕男子坐在出餐台上,對著後廚一個個忙碌的身影叫喊著。
“二廚,肉tm都煮爛了,你就打算把這麼一團軟了吧唧的玩意端給客人嗎?”
“主廚,我....”
一個身材臃腫,一臉憨厚模樣的胖子一臉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說道。
“我什麼我?劉胖子,你都tm做了20年菜了,就做成這副德行,tm還要不要臉了?”
聽到這話,被叫做劉胖子的男子臉一陣青一陣白,隻能低頭繼續忙手上的活。
周圍的廚師看著劉胖子一臉受挫的樣子,一個個竊竊私語起來。
“還有你,三廚,我說劉胖子你還好意思笑,你看看你,你也燒了17年菜了,你看看你魚醃的什麼玩意?跟老太太那鞋墊子似的,又臭又硬,客人怎麼下嘴?”
這話出來,一旁看著劉胖子幸災樂禍的瘦高男子也笑不出聲了。
“今天下班後都留下,做個總結,研究下新菜品。”
說完,他從出餐台起身離開了後廚。
“主廚,今天是發什麼瘋啊?怎麼嘴這麼毒?”
二廚身邊的一個幫廚說道。
“他哪天嘴不毒啊?不過今天確實有點奇怪,我肉平常都是這麼煮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