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越和沈聞洲離開的時候天還蒙蒙亮。
謝越騎的還是“帥哥”跟沈聞洲貼的很近。
謝越問:“咱們直接去你家嗎？”
沈聞洲嗯了一聲，轉頭看向謝越。謝越昨天喝的挺多，今天早上起的又早，頭發上兩根呆毛就在那裏豎著，被風吹也吹不下去。
沈聞洲忍不住伸手碰上謝越的腦袋，把那根兩呆毛壓下去。
謝越被他手壓了下，不自覺的縮了下脖子。
沈聞洲笑聲低沉:“師兄躲什麼。”
謝越含糊其詞:“癢”
“癢？”沈聞洲重複了一下:“師兄已經敏感到這種地步了？”
“……”
察覺到他口中的調戲，謝越不服輸調戲回去:“你不敏感？我給你一拳試試。”
沈聞洲彎眼笑的更明顯了，謝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但轉念一想，沈聞洲不就衝他笑了一下嗎？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謝越覺得自己最近的狀態很不對，整個人很容易被沈聞洲的情緒帶動起來。
沈聞洲衝他笑的時候他會害羞，沈聞洲難過的時候他恨不得把月亮摘下來哄他。
謝越反思了下:“難不成給林忘塵當爹當的我已經父愛泛濫了？”
“怎麼了師兄？”沈聞洲看謝越低下頭，露出一節白皙安靜，沈聞洲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癢。
謝越想了半天，抬起頭來看著沈聞洲，意味深長的點點頭:“父愛如山啊。”
“……”
已入秋，空氣中這才有了涼意。
聞歌城熱鬧非凡，街道旁邊酒肆林立，來往商販絡繹不絕，沿街都掛著各色的花燈籠，隨風擺動。
賣飯食的小販掀開食盒，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真正的人間煙火氣。
謝越牽著馬和沈聞洲並行，一路上不知道說了多少句“借過”。
饒是這樣，謝越眼中的光還是越來越亮，他動唇:“沈聞洲，離你家還有多久？”
沈聞洲剛偏身避開一個跑過的小孩，聞言回答:“快到了。”
謝越從左邊換到右邊，正好碰到沈聞洲，他用左手碰了碰沈聞洲的衣袖，然後又用右手指了指旁邊:“我想吃這個。”
沈聞洲先是垂著眸子看了下謝越碰他衣袖的那隻手，然後又順著謝越的右手看去。
那裏的小販賣的是桂花糕，白花花的糕點被切成長方形端端正正的擺了一好幾個食盒。
沈聞洲想了下，謝越應該沒吃過這種糕點，他把手中的韁繩交到謝越的手裏，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句“別亂跑”。
“嗯嗯”謝越一臉渴望的盯著糕點。
沈聞洲小心避著行人，朝攤子走去。
謝越牽著兩匹馬也沒敢走遠，剛想把牽到個寬敞地。
身後突然有人大喊:“都讓開！”
謝越趕緊抓緊韁繩往邊上站。
後麵馬蹄聲逼近，馬上的人像一陣風掠過，謝越瞅見那人穿的是黑色的騎兵裝。
有路人嘟囔了句:“這都幾次了？”
謝越後邊那個賣簪子的小販見怪不怪:“這陣子南蠻鬧的頻繁，聽說沈將軍都火燒眉毛了。”
“是嗎？”一個賣豆腐的挑著單子插了一嘴:“我怎麼聽說，這沈將軍投敵？不然這都打了快一個月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