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晚上兩個人還是小心的,繞過日本人的炮樓,躲過上麵的探照燈,沿著鐵絲網向村子裏摸去。
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因為從小就在這裏長大,所以對這裏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銘記在心。
哪個地方可以走,從哪裏走比較安全,兩個人是茶壺裏煮餃子,心中有數。
等到兩個人七扭八拐的,繞過敵人碉堡的封鎖線進了村,約定好明天見麵的時間,兩個人就在村子裏分開回家了。
再說趙崢嶸踏著月光,來到了自家門前,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個村子裏麵怎麼,聽不到一聲犬吠聲。
如今已經是半夜三更了,俗話說三更燈火五更雞,看看時間籠子裏的雞,都快要報更了,可是整個村子裏,還是寂靜的嚇人。
趙崢嶸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不去想這些反常的現象,快步走到自家門前,然後用手輕輕的敲打著房門。
敲了幾下房門,西屋的油燈就被點燃了,緊接著就傳出自己妻子,桂花問話的聲音。
說實在的這深更半夜的,自己的男人又不在家,有人在外麵敲自家的房門,這可絕對是一件嚇人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日本鬼子,還有一個班的人,住在村口的碉堡裏,這群畜生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的。
但是轉念一想外麵敲門的人,如果是日本鬼子,他們幹壞事的時候,可是不會這麼客氣的。
另外白天的時候,自己去後院園子裏,侍弄種在地裏的應季蔬菜,看見假仁義從房後路過。
假仁義也看見了園子裏的桂花,然後隔著籬笆牆,笑眯眯的搭話說道,我說趙家媳婦,你家男人崢嶸那娃子也真是狠心,忍心扔下這麼一個俊俏的媳婦,獨自一個人在外麵轉悠。
卻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要我說這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家花再好她也不如野花香,李家媳婦你可不要鑽牛角尖,過日子心眼活份著點,千萬莫要虛度了青春年華,耽誤了大好時光。
說完這些話還不忘四下看了一眼,然後小聲說到,趙家媳婦隻要你願意,就是點點頭,假叔我一準給你牽線搭橋,別說向牛貴團長那樣的人物,就是日本森田太君,我也可以給你牽紅線。
桂花原本不想去理會這個,壞的透腔的維持會長,可是這個家夥畢竟是,本鄉本土的一個村裏住著,常言道寧可得罪十個君子,也不要去得罪一個小人,當然這個假仁義,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此時假仁義的一番話,都要把桂花的肺氣炸了,但是這條日本人的狗,自己還是得罪不起的,想到這裏桂花努力壓下,心中燃起的怒火,然後一手托著隆起的小腹,一手扶著手裏的鋤頭,緩緩的站了起來。
然後對著籬笆牆外麵的假仁義說道,老假叔你老費心了,這種不用幹活養家,還能整日裏吃香的喝辣的事情,你還是問問別人吧,我桂花可是無福消受,也做不來這種齷齪的事情。
這常言道什麼人什麼命,靠著賣弄風月,厚顏無恥,掙錢養家糊口,要是沒有你老假叔這樣,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子,那是萬萬幹不成的。
說完轉身就離開園子,再也不想和假仁義,多說一句廢話了。
反倒是假仁義被桂花,夾槍帶棒的數落了一頓,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桂花離開了園子,假仁義才回過神來。
心道這個趙家媳婦,可不是一支漂亮的花瓶,今天算是領教了她的厲害,這分明就是一支帶刺的玫瑰。
今天晚上桂花伺候完婆婆躺下,就早早的回西屋洗腳睡覺了,可是她躺在炕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自己丈夫趙崢嶸的影子,不自覺用手撫摸著自己肚子裏的寶寶,剛眯上眼睛就聽見,有人在敲門。
再說趙崢嶸聽見屋裏桂花的問話,馬上回答道桂花我是崢嶸,一聽是自己的丈夫趙崢嶸回來了,這下子可是把她給高興壞了,馬上從被窩裏起來,披上衣服就去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