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畢竟年歲太小,他是一個比較懂事的孩子,知道媽媽一個人帶著他找爸爸不容易,雖然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可是他還是強忍著不向媽媽要吃的。
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這會兒嘴上雖然不說話,可是眼睛卻不爭氣的,盯著街邊攤位上的狗不理包子,和天津十八街的大麻花直流口水。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商人打扮的男人,來到這對母子身旁,然後和聲細語的問到,這位大妹子一看你們就不是本地人吧,我剛才看見你兒子一個勁的看攤位上吃的,是不是肚子餓了沒有錢買吃的。
這樣吧我是在這裏開洗衣局的,平時就是給別人洗衣服做手工,你幹的越多掙得工錢也就越多,而且我們那裏還包吃包住,這會正缺女工,大妹子你有沒有心思去試試,工作也不複雜要是上班的話就有工資拿,這不是也把你眼前的問題都解決了嗎。
秀玲一聽這份工作是真的非常適合自己做,要知道一個鄉下人平日裏洗洗涮涮,那可是自己的專長,如今自己連一張船票都買不起,更何況小虎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要是餓壞了將來自己可怎麼活呀。
想到這心裏也就同意了三分了,可自己在天津這個地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可是不能輕易相信別人的話,想到這裏這心裏就開始猶豫起來了。
這個時候那個男的似乎是看出來她的顧慮,馬上又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可以先到我們的廠子裏去看看,如果合適你就上班,不合適也可以去找別的活計,你看這樣總可以吧。
說完還主動到攤位上買了兩個狗不理包子,送給了在一邊咽口水的小虎,這拿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事到如今走投無路的秀玲也隻好答應跟著,這位老板去他的洗衣局看看情況。
就這樣娘倆就跟著這個老板出了碼頭,上了一輛早就坐滿了人的卡車,然後司機拉上篷布,把車廂封的嚴嚴實實,坐在車廂裏的秀玲緊緊的抱著兒子小虎,隻感覺到客車發動後就開走了,至於去哪裏路上是怎麼走的就一概不知了。
由於車廂裏光線太暗,大家也都沒了說話的興致,一時間整個車廂隻能聽見發動機的轟鳴聲,小虎此時有點害怕了,就從包袱裏掏出爸爸給自己買的,哪隻撥浪鼓在那裏把玩。
由於小孩子好奇心都比較強,小虎也是一樣的心性,此時他發現自己麵前的篷布,有一條縫隙還有光線透進來,就索性用手裏的撥浪鼓去撥開篷布,讓更多的光線透進來。
就在他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車子顛簸了一下,小虎一失手撥浪鼓就順著縫隙掉出車外去了,當然前麵的司機是不會因為這個玩具,是爸爸給小虎買的就停下來撿拾,卡車一刻不停的繼續向前行駛,隻留下那隻躺在塵埃裏的撥浪鼓,還孤零零的停在原地不動。
此時的小虎別提心裏有多沮喪了,這可是爸爸去年探親的時候,特意送給自己的禮物,這會兒就這樣被自己給弄丟了,不過更讓他沮喪的事情還在後麵,當卡車終於在一座建築的控場上停下來的時候,蒙的嚴嚴實實的篷布突然被打開,可是車廂裏的人第一眼看見的,是在卡車周圍站著的都是,荷槍實彈的日本鬼子兵。
秀玲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現在心裏清楚,這裏絕對不是那個男人所說的洗衣局,從現場情況來看這裏倒像是一處鬼子兵營。
緊接著車上的人都被鬼子兵,端著刺刀驅趕下車,然後按照男女分別關押在,三棟和四棟房區的囚室裏,由於小虎太小就沒有被強製和媽媽分開關押,不一會兒就有白大褂進來,給這些新來的人檢查身體健康情況。
在這個時候一些身體不好的老弱病殘,就被白大褂篩選出來打上標簽,然後日本鬼子兵就把這些打上標簽的人給帶走了,這些被帶走的人,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