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還不時的碰見巡邏的日本鬼子,可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在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居然有兩個膽大包天的中國人,堂而皇之的混了進來,而且這兩個人還開車在狼穴裏四處閑逛。
但就是在狼穴裏麵,也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進入的,第一棟是日本憲兵的宿舍,比如說在第二棟房區這片區域,就不準任何人隨便出入。
通過一條通道兩個人下了車,步行來到了第三棟房區,這個地方每個房間都經過改造,裏麵被阻隔成若幹個小房間,像是一個個囚室,而且每個房間的門上都有標示牌,比如說原木馬路大編碼這些符號,同時每個囚室都關押著幾個人。
而且在第三棟房區關押的人都是男性,這個時候在二棟房區裏,走出來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他們正在進入三棟房區和四棟房區,好像是在給這些被關押的人檢查身體。
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不敢再三號房區多做停留,而是隨著這群白大褂來到了第四房區,這也是狼穴裏最後一棟建築,裏麵的格局和第三棟房區差不多,隻是每個囚室裏關押的都是女人和小孩,而且和第三房區一樣,正在被這群白大褂檢查身體。
趙崢嶸觀察眼前每個囚室裏的人,從身上的衣著來看,都是一些農民打扮,而且一說話都是東北三省口音,這也就說明這些人大多都是東三省的難民,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關到這個地方來了。
這時候一個寫著原木的囚室裏,關著一一對母子,一名婦女懷裏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此時懷裏的小男孩正瞪著大眼睛,手把著囚室牆壁上的鐵欄杆,恐懼的看著這些從他身邊經過的白大褂,突然他用手指著不遠處的二憨子對媽媽說,我的鼓鼓是我的。
原來二憨子剛才在換衣服的時候,隨手就把撿來的撥浪鼓放在褲兜裏,這會被眼尖的小男孩給看見了,趕緊就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著露在褲兜外麵的鼓柄告訴媽媽,小男孩這句話日本人聽不懂,可是趙崢嶸聽懂了。
這時小孩的母親一看是兩個日本人,趕緊就把小孩的嘴用手捂住,然後再把他的小手拉下來,趙崢嶸這時有意和其他的白大褂保持距離,然後來到關押這對母子的囚室的門前,回頭從二憨子的衣兜裏拿出那隻撥浪鼓,同時叫他在後麵放哨。
趙崢嶸來到這對母子跟前,先用兩根手指放在自己嘴上小聲說道,這位大姐莫要聲張,然後在將手裏的小鼓遞過去,塞到那個小男孩的手裏,此時小家夥的玩具失而複得,這會兒正高興的不得了,就低頭玩了起來。
就在他剛想搖晃自己的玩具時,被媽媽給及時製止了,小家夥此時還非常好奇媽媽,為什麼不讓自己玩玩具了,可是媽媽不讓自己玩也就聽話不玩了。
原來這個女人一聽眼前的人,能講一口純正的東北口音,心裏就覺得難道真的是老天開眼了,這會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能真有人來把自己和孩子給救出去,自己是不敢想了隻要自己的孩子能有一條生路也好,到時候自己到了九泉之下死也瞑目了。
但是轉念一想這眼前兩個人雖說會說中國話,可是他們畢竟都是日本人,自己和兒子可是剛剛被日本人給騙到這裏來的,他們能突然良心發現,把自己和兒子給放了嗎。
想到這裏剛才心頭冉起的一線生機,又被殘酷的現實給澆滅了,此時這個婦女下意識的,把懷裏的孩子抱的更急了。
接著趙崢嶸又小聲的問到,大姐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來這裏之前你清楚這裏是幹什麼的嗎?
囚室裏的女人聽見趙崢嶸的問話,隻是搖搖頭然後小聲說道不知道,是你們把我們母子倆帶到這裏來的,這裏是什麼地方幹什麼的,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