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姬無常剛踏入自己的房間就聽到這樣一句話,暴怒的聲線彰顯主人的憤怒。
他抬眼看去,正是從席間退下來的皇後,也是自己的母後,沒有一句解釋,他緩緩跪在冰冷的地上。
“你知道你錯哪裏了嗎?”
徐嘉楹剜了他一眼,目光不善。
他不語,眼神微微下沉,她總是找盡各種借口懲罰自己,理由真的那麼重要嗎?
然而姬無常的妥協並沒有換來她的一絲憐憫,她眼角的餘光看向旁邊的宮女,宮女很快就將一米長的鞭子拿來。
黑色的鞭子上麵掛滿了倒刺,特意定製的鞭子能讓人疼的死去活來,而不至於留下太多的傷痕。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低頭看向他,眼神帶著一絲怨恨和不甘,冷笑一聲,甩出的鞭子瞬間纏上了姬無常,鉤出些許血肉出來,光是看著就讓人發怵。
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姬無常神色不變,就連身形都不曾偏移一分,挺拔的背影如同一棵白楊樹。
“好啊”
她被姬無常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激怒,盛怒之下,手上的鞭子又甩了過去,皮開肉綻。
本就薄弱的身軀徹底暴露出來,上麵布滿了傷疤,縱橫交錯,有很多舊傷上麵又添了些新傷。
連續的鞭子終於讓人發出一聲悶哼,少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麵無血色,氣息微弱。
“皇後,人好像快沒氣了?”
宮女上前,手指微微探下少年的人中,血泊之中,少年宛如死人。
徐嘉楹也是臉色一變,摔掉手中的鞭子,麵色沉重的探了探少年的氣息,現下也慌了神,緊張的囑咐著:
“快去叫徐太醫,切記不要聲張”
宮女聽從囑咐,連忙退出房間,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趕去。
她看著地上的少年,湧上心頭的怒氣漸漸消散,隨之而來的是擔憂和害怕。
今晚,皇帝又去了李貴妃的宮殿,當年他將自己搶回宮中,說好隻要她一個人,宮中從來都是隻聞新人笑,那聽舊人哭。
再者當年自己與謝郎早就情投意合,臨近婚約卻被人奪,心中自然恨極了,這麼多年來,怨恨時時刻刻的充斥在她心中,尤其是,看到那張神似的臉。
徐嘉楹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垂下眼眸,少見的有幾分憐愛,可很快就消失不見。
宮女喊來太醫,診治之後。
太醫麵露難色,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眉頭緊皺,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嘉楹,搖了搖頭。
又不信邪的翻開少年的瞳孔,眼神潰散,凶多吉少啊,凶多吉少,太醫搖了搖頭,起身回稟。
“回稟太後,太子他,恐怕撐不過今晚了,多年的傷害早就讓這副身軀傷痕累累,再加上這次的重傷,臣,臣也無力回天”
太醫心中擔憂,低下的頭遲遲不敢抬起來。
徐嘉楹跌坐在椅子上,像是不可置信,又如同喃喃自語“怎麼會死呢?”
太醫低垂著頭“臣現在隻能開些偏方,太子若能活下去,就算洪福齊天,若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