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中,她耳邊的慘叫聲逐漸小了下去,直到最後,地下室內就隻剩下刀斧劈在骨頭上的聲音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蘇小暖還在懇求男人住手,她隻是想要的東西有些多而已,她罪不至死啊!
可對於男人來說,她就是該死!
日日夜夜,他都在想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女人,以愛的名義傷人、毀人。以至於今後的日子裏,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唯獨他一人被困在了那年炎熱的夏天。
眼眸微抬,男人毫不掩飾他眼底深處的陰冷情緒,這個場景他在心中練習了無數次,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這個愚蠢的女人,她怎麼就以為在傷害了別人以後,道個歉就行了,一個人犯了錯,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這是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
——而罪孽深重者,隻能以命相抵。
至於她所說的情愛,在恨意麵前,那點小情小愛算得了什麼,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她一點點撕碎。
許久之後,男人嘴唇微動,微不可察的聲音散落在空氣中,幾近於無:“……我,送她下去陪你們了!”贖罪這個詞他並不想說,因為女人不配。
邁著不再沉重的步伐,寧北南走出了地下室,他的身後,血淋淋的場景昭示著這裏剛剛經曆過一場刑事案件。
地下室,半麵牆都被染成了紅色,支離破碎的屍體散落在床上,被褥早已被浸透了顏色,滴答滴答的鮮血不斷滴落,地上已經形成了一個小血泊,濃厚的血腥氣充斥在整個空間內,久久不散。
合不上眼的頭顱被像垃圾一樣,被人隨手丟在地上,女人充滿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離去的男人。臨死前,她詛咒男人永遠活在痛苦中,咬牙切齒的詛咒。可在這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她的死亡詛咒並沒有讓男人放在心上,他本就在痛苦中掙紮,隻是她這種人不懂罷了!
他走出去沒多久,不由自主的,漂浮在半空中的於箏箏也跟上去。
離開慘烈的環境,她的意識逐漸回籠,手指不自然的痙攣,看來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克服這種情況。
房間內,在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的男人很快就睡了過去,以一種平日從沒有的放鬆心態。
這裏是男人在偏遠郊區的買的一處房產,一處有獨立小院和地下室的地方,他並不擔心有人會查到他身上,畢竟這個社會每時每刻都有人失蹤,對於已經沒有家人的女人來說,沒人會注意她的突然消失的。最關鍵的是,兩人的相遇簡直就是巧合,沒人知道他們見過麵,所以,就算是真的有人報警失蹤也查不到他身上。
見男人很快就熟睡過去,於箏箏無聊的開始四處溜達,雖然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無法離男人太遠,但在這座小院中活動還是可以的,隻不過時間不長,幾分鍾後她就會不由得飄過來。
所以,他身上是裝了磁鐵了嗎?
看著這張睡著以後的英俊臉龐,於箏箏沒有一點好臉色,如果可以,她想送他去見蘇小暖,這樣,他們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