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處,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像死魚、爛蝦、臭豬肉等腐爛物混合在一起,發出的刺鼻味道,熏的人幾欲作嘔。
車夫就在這裏,他蹲在地上,背對著洞穴入口,此刻正手持一把菜刀,一下又一下的朝地上狠狠地砍著什麼東西——聽聲音跟砍排骨或者剁肉餡差不多。
他用的力氣很大,菜刀砍在骨頭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整個洞穴內似乎都產生了回音。
昏暗到近乎漆黑的環境裏,有人在黑暗中梆梆梆的剁肉,想必一下子就能讓人聯想到不好的畫麵上。說不定腦海裏雨天屠夫會刷的一下冒出來,雖然就情況而言,雨夜屠夫更恐怖一些,但雨天屠夫也很嚇人不是。
——離得近了發現,腥臭物的發源地正是車夫身前。
這時,如果有人拍一下他的肩膀會怎樣?
想到這裏,童金靈慢慢伸出了手,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車夫的肩上時——手上動作不停,車夫猛地朝身後看了過來。
童金靈一愣,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光線實在太暗,她看不清車夫的本來麵容,隻隱約看到一雙冒綠光的眼睛。
童金靈緊了緊手中的大刀,對於此時的車夫,她還是有信心應對的。
“……你怎麼過來了?”車夫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一樣,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他似乎一點也不怕身後的人對自己做什麼,說完這句話,他就把頭扭了回去,繼續完成手中的工作。
“聽到聲音,我過來瞧一瞧。”刀尖還衝著車夫的脖子,童金靈頓了一下,才把它收了起來。
其實她已經在此地站了有一會兒了,她沒有動作,車夫也沒有反應,她剛舉手準備拍他一下,車夫立刻把頭轉了過來。
要說車夫一點防備也沒有,她是不信的,但他現在的表現又很放心,這就讓童金靈有些疑惑了。
難道他很信任我?
雖然她有七分把握,此車夫不是對她揮刀相向的那個車夫,但他如此坦蕩,倒讓童金靈的把握更多了一分。
“聽到聲音,什麼聲音?”車夫揮舞著菜刀,砰的一聲,劈在似乎是頭骨的位置,語氣冷颼颼的說道:“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童金靈並沒有被他嚇到,她隨意的提著大刀,對著車夫的方向直接說道。
好一會兒,車夫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語氣平緩的說道:“要不要一起?”
“不了!”刺鼻的腥臭味越來越大,捂著鼻子,童金靈後退了一步,她擺擺手說道:“你繼續,我先走了。”
話剛說完,也不等車夫回應,她轉身就向洞口走去。
車夫見她這樣,突然笑了一聲,短促的笑聲一閃而逝,繼而淹沒在黑暗中。
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背後偷襲的行為,隻是又開始了新一輪砍骨剁肉。
梆梆梆、梆梆梆……
洞口,用擊石取火的方法點燃一堆火柴,疲累不堪的童金靈終於可以歇一下了。
今天已經是於箏箏來到這裏的第五天,也是自己替代她的第二天,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
如果她一直不醒過來怎麼辦,難道自己要用她的身體過以後的每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