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起了大雨。
瓢潑大雨。
蠶豆大小的雨滴落在大地,濺起無數黃豆大小的水珠。
街道上雨水彙成小河,嘩啦啦的流淌著。
韓銘坐在一間茶肆裏,這裏不是主要道路,街道不寬,勉強能駛過一輛馬車。
店家早已關門,在下雨前韓銘出現,告訴店家快要下大雨了,他可以準備關門。
店家從善如流,麵前的年輕人一看不凡,他選擇了相信。
韓銘留下了一個爐子,自顧自的溫水泡茶,水綠色的油紙傘在大雨中,握著傘柄的人手很穩,那隻手指節分明而有力。
白愁飛走進了茶肆。
“水綠色?”
“水綠色!”
“雷純很適合水綠色。”
白愁飛沉默著坐在椅子上,茶水冒著熱氣,他不知道韓銘為什麼提起一個不想幹的女人。
白愁飛疑惑了,他問道:“你動心了?”
韓銘搖頭,“你動心了嗎?”
白愁飛搖頭,他覺得韓銘奇奇怪怪的,他為什麼要對雷純動心,又不熟。
韓銘內心發笑,笑自己,先知也不能真把自己當先知,但韓銘出現在故事裏,故事就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金風細雨樓損失不小吧。”
在蘇夢枕成為樓主後,馬上就有幾百號人被六分半堂擊殺,狠狠地被落了顏麵。
“在查,或許有內奸,但我不清楚。”白愁飛這樣回答。
驟然登臨高位,根基不穩,白愁飛在金風細雨樓實在算不得什麼。
便是能夠命令一些人手,也是因為副樓主的身份,而不是白愁飛這個人。
“看來你還需要一點時間,蘇夢枕還不能這麼快死。”
白愁飛斟酌著,艱難開口,帶著商量的語氣,“能不能不殺他?”
韓銘似乎不意外,他的臉色還是那般,帶著溫和的一絲笑意,“看來他這人還不錯。隻是不殺他的話,你怎麼飛?”
白愁飛聽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的內心有著暖流,韓銘待他真的極好。
“隻要我坐穩副樓主之位,就能突破玄氣境,至於以後,讓金風細雨樓不斷壯大便是。”
“六分半堂狄飛驚,有人說,六分半堂手下尊敬他遠勝於雷損。”
白愁飛依然有著冷傲,他自信居於副職也不影響自己成名。
“既然你想好,我便不殺他。不過,希望他不要主動來與我為敵。”
“放心,我會攔住他。”
白愁飛的武道之心,韓銘是知道的,這是難得的信任。
想飛的白愁飛,他一定要飛,否則他的實力就會停滯。
而他如今的狀態也是韓銘想看到的。
如果白愁飛居於副職不影響實力進步,那麼他以後加入明教,仍能繼續變強,那就很好。
說明白愁飛對武道之心有了新的理解。
白愁飛走了,打著油紙傘走了。
又有人路過,雨小的小了,相比之前小了,卻還是大雨。
路過的是韓銘覺得和水綠色很配的女人,雷純。
以及她的侍女。
雷純腳步一頓,但她繼續走著,哪怕走的緩慢也要走。
因為她隻是路過。
韓銘舉著茶杯,笑問道:“不來喝杯熱茶?”
雷純冷著臉。
一切都是這麼湊巧,雷純外出,遇到大雨,於是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