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卻不退反進,左腳用力,站了起來。

他盯著裴垣的眼睛,臉白如紙,紅唇一張一合:

“小小奴才建議殿下乘妙貴嬪身孕之事敗露前,與二皇子打好關係,最好稱兄道弟,到時候二皇子下獄,群臣上書,為聖上擯除外男,保證皇室血統!”

裴垣攥緊了拳頭,而後忽的鬆開,捏住了裴垣的肩膀,大拇指按在了鎖骨的位置,那片衣料下是旖旎的吻痕。

“膽大妄為!

......不過,我喜歡。”

也正在這時,係統提示道:

【裴垣好感度+20,現為31.1】

顧清歡鬆了一口氣:

果然,陰晴不定的皇子不會因為被伺候得爽了,就對你“一見傾心”,如果你能給他帶來真實利益,那倒能讓他另眼相待。

“不知垣殿下可聽聞,二殿下丟失了一隻心愛的波斯貓?”

“自是聽說,那貓還是西域貢品,父皇看那家夥重修國覺寺,題字立經有功特意賞的。”

裴垣下一秒便反應了過來:“你知道貓在哪?”

顧清歡忽的湊近了裴垣,嘴巴幾乎貼著他的耳畔,吐氣如蘭:

“就在...冷宮。”

......

第二天,書房裏。

裴垣在練書法,上好的宣紙落下龍飛鳳舞的字跡,一撇一捺帶著江南墨香。

他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垂著頭、仿佛在發著呆的顧清歡,喊了一聲:“過來,給我研墨。”

自顧清歡昨天用“貴嬪有孕”換來不想一直當太監的願望後,裴垣給他破例提拔。

現在他是裴垣裴四殿下的隨身侍從,有了自己的小房間,不用和一群太監擠在一起睡。

而衣裳也從灰撲撲的袍子變成了現在的藍色侍衛服,手上還綁著兩個護腕。

顧清歡沒有做聲,走過去拿起墨錠,重按輕推,由內至外,磨起墨來。

裴垣看著他默不作聲的專心模樣,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情緒。

明明昨天的現在,他還和自己貼的極近,以舌作筆。

顧清歡穿的規矩,研墨的姿勢也板正,低垂的眸子帶著些恬淡。

讓他莫名心癢。

“啪!”

在裴垣不覺時,毛筆滑落,原本完美的《金剛經》染上了一道刺眼的墨跡。

裴垣一愣,忽的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雖然他是初經人事,雖然顧清歡的滋味...不錯,但畢竟身份有別,而且他心有丘壑,大業抱負尚未施展,怎麼能被男色困住?

裴垣撿起紙上的毛筆,準備掛回去,然後交代魏總管安排顧清歡去當灑掃雜役。

給多些銀錢就是了,何必如此在意?

也就在這個瞬間,裴垣感到手背傳來溫涼的觸感。

“顧清歡!”

“你在幹什麼?”

裴垣低頭,卻見顧清歡像隻狐狸精似的,雙膝跪在了地上,張唇伸舌,舔.幹了他手背的墨跡。

而就在裴垣震驚時,顧清歡歪了歪頭,抬手將裴垣的手移向了自己視覺中央。

啟唇含.住了他控製毛筆力道的食指。

眼神濕漉,仿佛四處靡亂,書寫無度。

癢癢的,仿佛還能感受到顧清歡的牙在輕輕摩挲。

“——!!”

“皇弟好雅致啊!”

就在這瑰麗中,一道煞風景的聲音自門前傳來。

裴環穿著一襲玉白色錦袍,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搖晃著,俊眉朗目,風度翩翩。

他看向一坐一跪的兩人,眼神揶揄:“四弟玩的挺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