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31號,在老於的皮卡車裏,於野懷著忐忑的心情,去往本地最好的一所中學報到。一路上老媽喋喋不休:“好好學習,不要鬼混。被子每個月要換洗,衣服沒時間洗,周末就帶回家洗……”
“知道啦。”
作為自己鎮的年級第二名(僅差第一名0.5分),應該是驕傲的吧,老於家終於出了一個讀書“厲害”的了,於野這樣想著,車就到了學校門口。老於找了個離校門口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停車,一家人帶著於野的行李,就這樣頂著一路的人聲,來到了校門口。x縣第四中學,簡稱4中,位於縣城周邊一個鎮上。
人潮擁擠,老於一手提著小於的密碼箱,一手抽著萬年不變的龍鳳呈祥。麵無表情,快步朝著指示牌的方向走去,“是二班,於野在二班。”似乎是終於看到了指示牌,老於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在高年級學長的帶領下,一家三口爬上了五樓。於野心中不免抱怨了下,這什麼鬼,以後我都需要爬五樓嗎?但對第一次住校的向往也很快讓於野的內心有這麼一絲小盼望。是不是可以交個女朋友,這一類的想法不停在於野腦中閃過。
於媽在512寢室給於野找了個上鋪的位置,鋪好被子,就準備和於爸閃人了。在他們看來雛鷹就要起飛了,畢竟他倆也可以過二人世界了,於野完全沒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絲毫的不舍。老於給了他50塊錢作為生活費就走了。
這是一個10人宿舍,上下鋪,本來應該是8人間的,可能是招的人太多,宿舍緊張,硬是在寢室過道處塞了一個上下鋪。這時候來的人不多,於野就主動上前介紹自己:“你們好啊,我是於野。喜歡畫畫。”(關於畫畫這點,小時候於媽為了於野暑假不去遊泳,就在鎮上找了個美術老師教於野素描,也就兩個月而已,但對比其他人來說,已經很好了。)
“你好,我叫蔣勁。”
“你好,我叫楊帥。”
“你好,我叫鄭天元。”
……
正好到了晚飯飯點,於野在寢室室友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超大的棚裏,未來三年,這地方就是於野征戰的地方了。(小鎮上的中學,食堂也就那樣,連一張像樣的桌椅板凳都沒有!去晚了,就隻會剩下些許殘羹。)找到一處自認為人少的隊伍就排了起來。於野是他們群人中的第一個,與同伴的打鬧,又或者是看到了隔壁的美女,他就這麼突兀地,狗血地撞到了他前麵排隊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於野連忙道歉。
“沒關係。”前方之人轉過頭來冷聲道,說完便轉過頭去了。
隻一眼,於野也沒看清楚前麵的人的臉,隻記得了他的眼睛,那雙不算大,但很有神的眼睛。以及比於野高半個頭的個子,和麵條樣的軀體(於野想的是麵條,這人太瘦了,基本沒肉)。於野不免想到這怕不是一根沒熟的麵條。
“孫成,該你了。”前麵排隊的人說道。
原來他叫孫成!
注:老於是一個司機,主要工作是幫廠裏領導拉貨物,不然也不會是皮卡了,車是廠裏的。大男子主義的堅決擁護者。
於媽是個家庭主婦,從於野記事起,就沒怎麼見於媽工作過,生下於野兩年後,隨大流去廣州打過工。後被老於請了回來。每天在家就是做家務和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