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個男人已經換了衣服,但臉上的傷口怎麼都遮不住,他幹脆也用帕子蒙了半張臉。
“在下冷清秋,敢問幾位小恩公大名?”
“冷公子言重了,喚在下宋之然即可,這是我妹妹,這是我長隨阿平。”
“冷公子家在何處?要不要我們送你們回去?”
宋之然眼看冷清秋受傷,男仆已死,還有兩個女眷和一個嬰兒,行動很不方便。
冷清秋苦笑一下,搖了搖頭,“其實,在下本江南淮城人氏,當年家道中落,被族人所嫌棄。便用所有的積蓄在京郊買了一個小院子,本以為寒窗苦讀十年,高中之後,可以幹一番事業,光耀門楣。誰知道竟然碰上了淑敏郡主這個女人,太無恥了……”
“在下托大,稱呼恩公一聲小兄弟。小兄弟是京城人氏吧,也知道淑敏郡主,想必她的惡名由來你也知道,在下不允她的要求,她竟然對在下圍追堵截,威逼利誘,還要對在下妻兒下毒手。在下隻想跟妻兒過一些平安的日子,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辭官回老家,以為這樣可以避開她,誰知...結果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冷清秋隻是一介文人,無任何關係網,又無家族靠山,對於皇室貴族的迫害,哪裏有半點力氣反擊啊,隻能空餘一腔仇恨,卻無濟於事,死了也就是死了。
“冷兄曾在哪個部門任職?”
能考中進士的,都是飽學之士,而且冷清秋是有風骨的人,宋之然很欣賞,他現在需要吸納大量的人才來建立他的商業帝國。
如果冷清秋願意投身他門下,就最好不過了。
“愚兄不才,是明康十五年的探花,在翰林院熬了三年,恩師舉薦到戶部做了一個六品主事,專門統計每年的河道修輯經費,其實也是很閑的。”
大建這些年風調雨順,沒有發生過什麼山洪爆發,河道基本維持現狀,他們這些官員就閑著。
宋之然跟他越談越熟悉,兩人開始稱兄道弟來了。
探花郎呢,一甲進士的顏值擔當啊!才貌雙全,可惜了,現在毀容了。
阿藍在心裏大呼可惜,淑敏郡主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她有這麼大的權力麼?能到處害人!
“現下冷兄有什麼打算?”宋之然問。
冷清秋呆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裏麵有他要護著的家人,再回來和宋之然相對時,眼神已經變得堅毅。
“我不相信,天下之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所。此番多謝小兄弟的救命之恩,恐怕隻能來日再報。就此別過。”
冷清秋深深一輯,準備上馬車走了。
“冷兄是以為到一處偏僻之處隱居,以躲避她嗎?她能殺你一次也能再次,你以為以你們夫妻帶著孩子以及一個婆子能逃到哪裏?錢財充足還可以應付一陣子,若是不足,你們可以在荒山野嶺裏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