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抱著楚歌走進一處亭子,彎腰將她放在圍欄處的座椅上,看向楚歌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長,“這世上最想他死的人是我,最不想他死的人就是你,你不該問我,你得問你自己,你為他做了很多很多,多到我恨不能將他抽筋扒皮,讓他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你問我他為什麼不能死……”他冷笑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下去,“我其實也很好奇,也很想問你一句,他為什麼不能死。”
楚歌幹瞪著眼,眸中全是茫然,她好像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又很聽不懂。
明赫一隻手撐在楚歌身側,與她四目相對,一字一句的說道:“阿楚,你欠我的解釋太多了,但沒關係,那些都不重要,此前種種我並不想計較,因為你不記得,我便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就當是我自欺欺人,隻要你留在魔族,那就萬事好商量。”
一番話下來,楚歌腦子裏不能克製的冒出一個讓她極其不適的猜測:蒼天呐,她之前不會和張秉之有一腿吧?
想到這裏,楚歌心理上的不適霎時反饋到了身體上,她捂著嘴從明赫的壓製下逃了出來,拍著胸脯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才緩過來,她當即轉頭,對蹙著眉心的魔尊大人疾言厲色的說道:“我是什麼都不記得,你們也沒打算告訴我,因此我也不想知道,但我討厭張秉之,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煩他,所以若是此前我因為他做過什麼,那絕對是有苦衷!我很無辜的好不好,你不能因為以前的事情遷怒現在的我!這對我不公平!”
公平?
明赫感覺她嘴裏說出這兩個字來真的很稀奇,他失笑,說道:“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他妥協的太快了,一句話揭過,完全沒有糾纏的打算。
楚歌都沒料到他這麼好說話,搞得好像她反應過度一樣,她便隻好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覺得我會向往外麵的世界,但其實我真的完全沒有離開的想法,我現在過的很好啊,有吃有喝,什麼都不用操心,每天都很開心,張秉之說我現在是個廢人,說我想法天真,但我這麼想有什麼不對嗎?”
明赫搖頭,答道:“沒有不對,在這裏,你喜歡什麼就可以有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敢對你頤指氣使,你可以一直如此開心的生活。”
楚歌抿了抿唇,醞釀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問,“我們真的是敵人嗎?我以前能厲害到和你作對嗎?”
明赫卻不甚在意的答道:“我們隻是道不同,而且彼此恰好都阻礙了對方的道路而已,這怎麼能算敵人?”
楚歌略有些驚訝的反問,“這還不算?”
他答的篤定,“不算。”
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愧是魔尊大人。
楚歌指了指自己,“那我現在是你的戰利品?還是俘虜?”
明赫撩起衣擺在楚歌剛剛坐過的位置坐下,手肘搭在欄杆上,指節自然下垂,耳後幾縷黑發搭在肩頭,泰然自若,甚有風姿。
他問:“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