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火爐裏的火跳躍著,把一排六個人的臉照得透亮,但在火苗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中,薑來的手被鍾升緊緊勾著。
就仿佛是魚兒咬了勾後,怎麼都掙脫不開。
“薑來姐的弟弟,當然是像薑來姐啊!”楊訟嶽重複了一遍。
薑來和鍾升都鬆下一口氣。
薑來笑著道:“當然啦,我弟弟像我嘛!”
說完,她轉頭看向鍾升。
鍾升麵上也是笑意,但不到達眼底,火光在他臉上顯得又些冷。
薑來莫名感覺到他心情低落,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於是湊近問道:“之前那些熱搜,是不是對你影響挺大的啊?”
“嗯?”鍾升不自覺地鬆開了她的手。
她這麼一下倒有點難受,手懸空放了會,提出自己的疑惑:“怎麼感覺你認知度不怎麼高啊?”
她把手收回來:“熱搜也不常上了,也沒參加幾個活動來著,他們怎麼都不認識你。”
鍾升垂頭默了一會兒,語氣突變:“當然是因為,想多和姐姐在一起。”
薑來混身麻了一會兒,迎麵對上鍾升繾綣的眼神,明白這人是又抽風了。
她不再關注鍾升,把臉扭向左邊,楊訟嶽和那兩個大學生剛吃完蛋糕,擦擦嘴就開始整活。
他們三個相視一笑,開了手電筒就往水邊跑,薑來和方景語趕緊開口:“你們小心點!這麼黑別往水邊跑!”
楊訟嶽揮揮手:“別擔心姐姐!我們要趕海!”
“快快快我開直播!”
“我拍視頻!”
這荒山野嶺,哪來的海讓他們趕。
但他們明顯不在乎這個,哪裏有水,哪裏就有他們趕海的夢想。
方景語看一眼鍾升,站起身來:“我去看看他們是怎麼趕海的,你們在這邊坐著。”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了,隻剩薑來和鍾升坐在炭火前。
鍾升不主動找她說話,就一直垂著頭,氣氛變得尷尬。
其實有時候和鍾升在一起還蠻有壓力的,別看他總是一副對任何事都渾不在意懶懶散散的樣子,但其實他的情緒很多變,隻是不易被察覺。
偏偏薑來就是那個很敏感地感知到鍾升情緒變化的人,這就很要命了。
她感知到了,但那並不是鍾升想要並樂意讓她感知到的。
所以每當她想深入探究一下時,鍾升又總會擺出另一副樣子把她推開。
反正,她覺得鍾升這人多變又別扭,她看不透,也不喜歡。
歎了口氣,想著這麼著也不是辦法,薑來主動開口問道:“你和他們同齡,如果你也上了大學,也會和他們一樣吧!”
耳邊響起一聲悶哼,鍾升微微眯著眼:“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不太好聽。”
她說話確實容易冷場。
別說,這夜晚山裏的風,還真是涼颼颼的。
薑來隻穿了一件薄衛衣,風直接從領口和四肢灌進去,可以說是透心涼,心飛揚。
鍾升打眼看看她,起身去後麵的帳篷裏翻了翻,回來拿了條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