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林語落,蔣京澤眸子裏是撕心裂肺的心疼。
蔣靜從未見過他像現在這般。
蔣靜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她緊了緊身上的披肩,“重度抑鬱,她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真要把她留在這個吃人的宅院裏嗎?”
蔣靜沉默著看著這個她熟悉又那樣陌生的弟弟,沒說話。
“我無數次想過讓她離開,想要放手,可最後還是拚了命把她往自己身邊撈。”
蔣靜眼底有一抹淒冷的無力感,無奈低歎,“大哥拿著槍強娶大嫂的時候,他說,不死不休。爸以前對………哎,現如今到了你也是如此。就連鹿驍也是這樣。媽說的對,為情所困,蔣家的人無一例外。”
涼薄,冷血,多情,不會愛,癡,強取豪奪。
蔣靜換了話題,“改天,一起去看看沈姨吧。”
蔣靜和蔣京澤姐弟倆從小被灌輸著沈雲是第三者的觀念,恨意早已經融進骨血。如今以前的好多事情真相都知道了,縱然對於蔣靜來說,沈雲依舊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第三者,可蔣京澤卻是她最親最疼的弟弟。
蔣京澤是,她也是,有些東西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何必為難自己和身邊的人。
蔣京澤拿過她抽了一半的煙,滅掉,“少抽煙。”
一連幾天蔣京澤都早出晚歸,公司積壓下的事情需要他一件件處理。
林語落每日人都怏怏地沒什麼精神,蔣京澤不在的時候,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和鹿晴或者虞漫電話聊聊天,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畫畫或者抱著那隻小貓發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和生活,都在馬不停蹄地忙著。
自從蔣勁山和蔣涵搬回國內,一撥撥的客人登門,絡繹不絕。
這個院子蔣京澤讓人看著,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隻許出不許進。
午後的陽光照在玻璃走廊的躺椅上,林語落蓋了毛毯眯著眼睛臥在躺椅上,懷中的小貓趴在她腿上很是乖巧。
微風吹過,把她如瀑的青絲吹起,鬢角的碎發貼在她白皙的臉上。
蔣京澤從外麵進來,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美好的畫麵。
“澤少。”
被打擾到的男人眉心微蹙,看向身後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那人立刻會意,悄悄地退到一邊,邁出院子。
……
“怎麼了?”
“老爺和大小姐請您過去。”
正廳的門開著,蔣婕手裏拿著一個文件翻看著,蔣勁山在廊前逗那兩隻鸚鵡,心情倒是不錯。
“姑媽,爸。”
“來了。”蔣婕看見走來的蔣京澤,放下手裏的文件,合上,“過來坐。”
“語落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蔣婕問。
“她身體不舒服,我讓她休息了。”
一旁的蔣勁山說:“你倒是會找理由護著。”
“你爸和你大哥都回來一周了,按規矩是要過來一趟。你就算再護著她,再金貴的人也要尊老愛幼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