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不在言朔的意料之中,卻在白若薇的掌握之中,這場好戲終於要到精彩的地方了。
整個小鎮瞬間發生了異變,本該豔陽高照的天氣變成了黑雲滾滾的陰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原本正常的村民也變成了幹屍。言朔立馬取出佩劍橫在身前,這一切的變化不過瞬息,之前感受到的不對勁現在也層層得到驗證。
言朔一邊撐開身邊的結界一邊向白若薇詢問這個小鎮是怎麼回事,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白若薇回答,便轉頭看向白若薇先前在的地方,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言朔怔愣了一下,麵對眼前的變故措手不及,他感應了一下附近的生人氣息,發現這個小鎮就隻有自己一個活人,而自己的師尊則完全感應不到。
就在這時,附近的幹屍開始順著言朔的氣息慢慢靠近,而此時新娘和新郎也不見了蹤跡,兩邊的溪水開始翻滾,更多的陰氣開始從裏麵源源不斷的溢出來,那些陰氣有的進入幹屍體內,有的朝著言朔襲來,有的卻在向著天空而去。這詭異的畫麵讓言朔心驚,他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但是基本上都是在宗門修習,並未真正的麵對這些東西,特別是厲鬼方麵的,這就導致他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而這邊,白若薇則和女鬼沈依麵對麵而站,女鬼沈依的丈夫則是麵色扭曲,靈魂仿佛在十八層地獄受刑一般的跪倒在其腳邊。白若薇對這些視若無睹,自己作的孽總要自己來承擔,這個男人不值得可憐。白若薇把靈力注入棺材上,就在這時,沈依動了,她雙手合十的緩緩跪在地上向白若薇表示感謝,然後身形便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她的丈夫。
白若薇在陣法中心的高空中俯視著這一切,言朔的身邊已經圍了一堆幹屍,地上也散落著殘肢斷臂,那些殘肢斷臂也隨著幹屍襲向言朔。看著言朔手忙腳亂的掏出一些無用的防禦工具白若薇嘲諷的勾起唇角,也不知道那個莫名其妙抵禦自己攻擊的東西會不會出現,她真的很好奇。雖說她前世加上今世,也算見過不少的東西,可是對於能承受她攻擊卻又讓自己看不穿的東西還真是第一次見。
陣法已經啟動,消失的新娘新郎也出現在了言朔那邊,卻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言朔對現在發生的狀況也有點迷惑,隻是他已經來不及仔細思考這一切的變故是因為什麼,眼前的村民越來越近,他掏出白若薇之前給的防身符咒向那些村民擊去。
這些村民被符咒擊中後變回了活人的樣子,也有了活人的生息,他們又恢複成了看別人成親時候的記憶和穿著,活人同死人一起出現,卻又看不見彼此。
活人依然在忙著活人的事情,死人依舊在報複著這個小鎮上的所有,互相存在卻又互不打擾。這個樣子怪異極了,言朔看的心驚,他不知道這些活人到底是否是真的還活著,也無法確定這個小鎮到底是不是本來就沒有活人。他現在也感應不到白若薇的存在,也無法聯絡到,就好像這個小鎮被隔絕了一樣。言朔操作著佩劍一邊防禦一邊向這些幹屍貼符咒,可是有的卻不會變成活人的樣子,他一邊斬殺幹屍一邊向小鎮邊緣退去,可走了好久反而還在原地打轉。
言朔掏出從曆練秘境裏得到的卷軸開始施法,那些幹屍瞬間被蒸發,就在這時,消失的新郎新娘動手了,溪水裏的遊魚開始浮現出水麵,那些魚已經不能被稱作為魚了,那一團團的陰氣快速襲向言朔,被打散也會立刻凝聚,就好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而在這邊,白若薇在棺材上給陣法施加靈力,新娘沈依瞬間變身為死前的樣子,就在這時那些被符咒擊中的村民突然就能看到這些幹屍和沈依了。
一瞬間驚叫聲四起,有的人倉皇的逃向旁邊的房子,有的人看到自己的家人變成幹屍崩潰的摔倒在地,一時之間畫麵變得極其詭異。
言朔一邊思考一邊布陣,他很擔心自己根本就沒有出秘境,師尊也沒有傳信給他。但是無論是否出秘籍,眼前的一切也不能坐以待斃,他利用在忘塵宗修習的功法發現根本不行,這個小鎮就好像一個雞蛋一樣被包裹著。白若薇看著眼前的一切,也覺得有點奇怪,到目前為止言朔並沒有使用太高級的功法。她把陣法徹底催到極致,順便還把自己的一絲殺念注入陣眼,被灌注到極致的陣法也瞬間危險到了極致,陣法中陰氣纏繞著的殺意絲絲縷縷向言朔侵蝕。沈依則把剩餘的活人全部殘忍的殺死,那些被虐殺的村民死時的怨氣和不甘則通通流向其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