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鳴山,一口東漢古井旁,身形有些清瘦的老人一襲道袍,負手站立,沒有轉頭,對著身後才十二歲,此刻正跪在青石地上的少年說道:
“虞黃,此次你下山求學前,為師有三件事要你謹記”。
“其一、還記不記得,為師第一次傳你功夫前對你說過的,若是胸無點墨,縱使武功再高,終究也隻是‘一介武夫’,這世上許多事,並非隻有一種解決方法,所以,為師要你六年之內,也就是你成年之前,除生死關頭外,在人前,最多,隻能用一次功夫”。
“其二,為師曾為你定下一場比武,算算日子,就在你十八歲生日過後的第七天,到時為師或許不會在場,你自己去”。
“其三,從今日起,你離山獨自進入俗世生活,為人處世需圓融謙遜,不可與人爭勇鬥狠”。
“好了,為師就說什麼多,你...下山去吧”。
語畢,頭發已灰白大半,一襲道袍的老者一甩寬鬆大袖,沒有回頭,徑直向著前方一座道觀方向走去。
待老道人說完,虞黃徑直對著前方磕了三個響頭,待到抬頭,眼前最後一幕,是老道人依然背負身後,其中一節空蕩蕩,隨風輕揚的寬鬆大袖。
三年後。
朝武中學,課間。
高一8班教室內第四排,靠窗位置坐著一位一身白色校服的少年,少年右手撐著下巴,左手極有節奏的轉動著一隻黑色水筆,抬頭望向窗外天空。
筆帽轉到筆尖,窗外浮雲陣陣,窗內,是一眾讀書青春少年。
虞黃就這麼望著窗外天空,心中想著:
“從自己下山到如今,也有2、3年了,自己在師父的提前安排下,順利進入海左省鐵武市一所初中,開始就讀”。
“雖然自己12歲以前幾乎一直待在山上,但平常除了練功以外,每天師父倒也有定時教授自己一些文化課程,還會從山下買一些各科教材、習題讓自己做”。
“除了英語,自己其他科目倒還算跟的上進度,中考發揮也算正常,順利進入鐵武市排名第二的鐵武中學就讀”。
“隻是不知道,3年後的那次比武到底是什麼情況?雖然下山後自己每天依然堅持練功,但到時候能不能贏也不好說”。
“唉,不想了,自己還是...”。
正當虞黃神遊物外思考之時,猛地隻見前方一道黑影不停搖晃。
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隻見自己從初中到高中的死黨兼同桌辛鑫,不知從什麼時候繞到自己麵前,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麵前不斷晃悠。
見自己回過神來,辛鑫這才一臉正色撇撇嘴說道:
“阿黃啊,老實說剛剛一直盯著窗外,是不是在等沈宣瑤經過呢?不是我說你啊,你說你小子長得也不差,開學都半個多月了,你咋還不向她表白呢”?
“難道就因為她在宏誌班,學習好點,皮膚白點,長的好看點,腿長點嗎,哥給你說,這些都不是重點,不至於哈,該上就上,啥時候表白?哥給你支兩招”。
虞黃望著眼前,一頭短碎發,長相白淨,戴一副銀邊細框眼鏡,在大多人麵前儒雅,在幾個死黨麵前卻是搞笑異常的辛鑫。
似乎下山三年多,已經徹底融入山下學生生活的虞黃直接開噴道:
“滾你丫的,你丫的自己先找個人表白下,打個樣再說”。
辛鑫聞言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坐回座位,一摟虞黃肩膀,低聲繼續說著些什麼。
不一會,以兩人為中心,傳來一陣陣淫笑,惹得周圍女生紛紛投來略微厭惡加好奇的目光。
不一會,上課鈴聲響起。
這一天,就如虞黃下山後的這三年學生生涯一般,白天上課,中午在學校食堂解決午餐。
下午放學後,虞黃則需要到步行20分鍾,到一家老舊餐館打2-3個小時的工,吃過晚飯後,再乘坐店主,也就是虞黃目前的監護人,一位被虞黃稱作“慶叔”中年男人的電動車回到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