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強穩住身體,斬興亡劍身插入地麵,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殊不知,此時此刻,不遠處的那個落魄俠客一隻手正是緩緩摸上了劍柄,在猶豫是否出手。
猶豫許久,鍾洛緩緩挪開放在劍柄上的手掌,提起酒壺抿了一口酒,也罷,事已至此,他出手又能改變一些什麼,倒是這個小子,真的很有意思,讓他很感興趣。
至於這一劍的破壞力究竟多大,恐怕連那小子自己也不清楚吧。
與此同時,南海神女宮大殿內,一個身穿紫色宮裙的女子神色豁然一凝,目光看向道界天南一域。
種道山巔,登天樓頂,修魔崖上……各個被世人奉若神明的大修齊齊現身,道道身影如鬼魅般現於人前,而後消失,不知去向。
更遠之處,西荒妖界,一條數千丈的巨大身影徑直衝入蒼穹,那是西荒妖族的皇者。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江酒,卻是毫無所知的站在原地恢複著體力,江酒長歎口氣,還沒來得及恢複一些力氣,就見蘇可兒滿臉欣喜的跑來,隨即一頭撞進自己懷裏。
江酒一個踉蹌,險些當場跌倒,還來得及喘勻一口氣,就聽懷裏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說道,“師父,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江酒聞言,神情一鬆,下意識將手掌往袖口裏縮了縮,伸手輕輕攬住了小丫頭,自己不用看都知道傷口猙獰程度,免得又嚇壞了人家小姑娘。
“師父,我有些累了。”安靜靠了一會的蘇可兒抬起了腦袋,有氣無力的看著自家師父。
江酒伸手輕輕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好好休息。”
蘇可兒輕嚀一聲,靠在江酒肩膀閉上眼睛很快沒了動靜,江酒看著逐漸睡熟的小丫頭,眉頭緊鎖。
果然如此,自從那天幫自己破境以後,江酒就能感覺到小丫頭的精神頭一直不好,先前自己在跟人動手,小丫頭的精神一直緊繃著還未有所表現,如今一放鬆下來,當即便支撐不住了。
江酒也懶得詢問那隻老色鬼,到底是什麼情況,總之問了也是白問,老鬼的回答他都已經猜到了。
“氣弱體虛,多歇息一陣子就好了,切記不要勞累,你也多克製一點,都是小毛病!”
果不其然,熱心腸的師祖老鬼極為關心自己這個便宜傳人的徒弟,經過一番精密的分析後得出這麼一個毫無實際意義的結論。
江酒隻好一隻手摟著小姑娘,趕忙從道圖內取出一個靈果三兩口塞進嘴裏吞下,抓緊著煉化靈力,隨即一把抓起插在土裏的斬興亡,眉頭忽的一皺。
“好醜啊……”江酒由衷的發出一聲感慨,如今的斬興亡完全沒有了原先那般殷紅如血的色澤,反倒更像是一根從火堆裏取出來的燒火棍,通身黑漆漆的,黑一塊紅一塊,醜的不能再醜。
興亡劍察覺到了主人的意念,顫動著劍身表示抗議,似乎在說,如今的他變得這麼醜,你這個當主人的可是要負全責的!
江酒尷尬,隨手將劍扔進了道圖之中。
斬興亡當場淚奔,果然,愛是會消失的對嗎,想當年它還是很好看的時候,主人都是天天把他當做手鐲戴在手腕上,如今它變醜了,隨手就扔進了道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