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諾諾被江酒這句廢材,氣的不輕,心裏多想狠揍江酒一頓啊,奈何江酒人高馬大,看著就打不過。
隻能悻悻縮回手,整個人縮進被窩裏好好休息養病,生怕明天真被丟進icu那就鬧了大笑話。
感個冒住進icu,這…
想著都能被虎妞笑死。
看著周諾諾重新躺好,江酒也沒繼續嘲諷她,這種時候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隻是感冒發個燒真能病的那麼嚴重嗎,昨天見她還是好好的,不過一晚上沒見,就能病成這樣?
轉頭看向隔壁病床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病號服女孩,看著那張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臉,江酒突然感覺有點內疚。
內疚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自己不應該被情緒支配,成為情緒的傀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江酒一將注意力集中在病號服女孩臉上腦海中就會浮現之前所見一幕。
隨著時間推移,印象裏的景象都在發生變化,纏繞在女孩周身的黑氣慢慢彙聚成了一個人形,女孩踮著腳尖踩在黑氣人的腳背上,黑氣人雙手托著女孩往窗外推…
然後,印象裏那張蒼老但是慈祥的老婦人的臉,在記憶裏慢慢變得猙獰恐怖,失去原樣,最後定格成一個中年男人的模樣,齜牙咧嘴,陰陰怪笑著向著女孩招手…
嘶的一聲,江酒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這臆想症嚴重的有點恐怖啊,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都已經出現幻覺了?
為了驗證心裏的想法,江酒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病號服女孩身上。
這次好點,沒再出現那一幕詭異的幻境,可在江酒眼裏女孩周身依舊繚繞著化不開的黑氣。
再仔細點看,江酒能夠看到點點黑色顆粒隨著時間推移飄散到病房內的空氣中。
江酒使勁揉了揉眼睛,就好像病房裏多了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粉塵,落在窗台,落在桌櫃,落在地板,落在周諾諾的病床上,飄飄揚揚撒滿整個病房每個角落,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那種極端的厭惡感再次襲來,因為厭惡,江酒伸手揮了揮眼前的空氣,做出一個驅趕的動作。
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伸手經過之處,黑色氣息顆粒盡數消散,化作虛無,露出一片清明。
江酒隻覺得眼前一亮,伸手在周諾諾蓋的被子上方揮了揮,揮動的手帶起微風,陰霾的黑色盡數散去。
突然的,江酒有種感覺,自己就像黑夜裏的一盞大燈,光明所到之處,驅散一切黑暗。
嘖…
江酒突然有個十分大膽的想法,自己似乎應該為那個小女孩做點什麼,用以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
江酒一廂情願的想著,輕聲緩步來到女孩病床前,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孩,又看了看美婦人,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
本來還在犯著迷糊的周諾諾看到江酒這一舉動突然驚醒,一個成語浮現在她腦海裏,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怕啥,還能怕啥?
就怕江酒當著人家媽媽的麵伸手拎起女孩衣領子就給人家磕地上,那樣的話,是不是就該準備吃席了。
這一個瞬間,周諾諾隻覺得心肝脾肺腎,渾身上下每個部位都在抽搐,都在疼痛。
江兄啊,悠著點啊,千萬不要太過囂張的放飛自我啊!
在周諾諾的心驚膽戰中,美婦人似乎沒有感覺到江酒身上的異常,在江酒有意的引導下,慢慢說起話來。
剛開始,幾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慢慢的,江酒感覺自己更適合當一個聽眾,聽一個母親說對自己女兒的歡喜,聽一個女孩對自己母親的貼心,家長裏短,很暖很溫馨…
話題越跑越偏,江酒沒有出言打斷,他能夠感覺的到美婦人身上的壓抑,這場聊天試探更像是一個契機,讓她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有了宣泄口。
江酒安靜聽著,目光細細打量著病床上的女孩,稚嫩的小臉上帶著點嬰兒肥,瓊鼻小嘴,更顯精致可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現在的女孩略顯憔悴,應該是病了許久的緣故,本該粉嫩潤澤的皮膚失了些光澤,略帶蒼白的唇瓣失了些血色,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