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霖竹院裏傳出陣陣哀嚎,一股股血腥味自臥房裏飄出。

“讓我死吧!求求你!”

白羽四肢被用麻繩綁在床角,胸口和雙臂上被紮滿了銀針,她不斷的掙紮哭求。

“你要相信季大夫,他能治好你,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你最愛的蟹粉酥。”

宋時裳在一旁不忍的看著她,用她最愛的美食去誘惑她撐下去。

“蟹粉酥,蟹粉酥…”白羽聽到了蟹粉酥這個詞,就不停的念叨著。

“對,蟹粉酥,你好了我就帶你去。”

宋時裳安撫的用手遮住白羽凸起的眼睛,側頭看向老神在在的季春生。

“你別光看書,說說她什麼時候才能好。”

季春生放下書,沒有回答她,定睛在白羽青紫的手腕上。

他特別興奮的說:“要成了!”

宋時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白羽的手腕上凸起一個鼓包,那個鼓包正在一點一點的蠕動。

季春生拿出匕首照著白羽的手腕劃去,傷口處湧出青黑色的血液。

他點燃一支血腥味極重的熏香,放在白羽的傷口處。

那血味的熏香十分濃重,泛著紅色的煙嫋嫋升起。

宋時裳壓住白羽掙紮的肩膀,遮住她的雙眼,眉頭緊蹙,屏息凝視著她劃開的傷口。

距離傷口不遠處的月夭蠱蟲聞到熏香的味道,在皮膚下躁動的爬動著,似乎想撕破皮膚直接出來。

季春生拿起早就備好的藥瓶,緊張的注視著蠱蟲向傷口處爬去,黑色的蠱蟲剛一露頭就被他用鑷子夾住,放進藥瓶之中。

藥瓶裏發出滋滋的聲響,與之相隨著一股屍體發酵的惡臭味湧出。

季春生欣喜若狂的哈哈笑著。

“區區月夭蠱算得了什麼,還不是被老夫我解了。”

宋時裳鬆開早已昏過去的白羽,衣袖一揮門窗被內力震開,她掩住鼻子,發聲道:

“這蟲子真惡心。”

“現在就惡心了?等它產卵了,把人的內髒吃光,破腹而出,到時候更惡心,宋丫頭啊,你還缺乏曆練。”

季春生得意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宋時裳想著他剛出力救好了白羽,瞧瞧白羽麵孔終於不再是猙獰的樣子,而是安寧的睡著。

又想著府中有不少奴仆也中了蠱,還用的上他,宋時裳懶得和他起爭執,便扔給他個玉瓶。

“噥,你的報酬。季老頭你待會再去幫我府上的隨從們把蠱都解了。”

季春生接過玉瓶,跟變花臉似的笑著說:

“哎呦,宋丫頭你也太客氣了吧,我慈悲為懷,醫者仁心,你不說我也會給她們解蠱的。”

“臉皮真厚。”

宋時裳聽著他不要臉的話,翻了個白眼,屁!還醫者仁心呢,滿京城誰不知道他季春生行醫不看錢財隻看心情。

心情好的時候分文不取也給治病,不好的時候,能眼看著人在他麵前病死,他也不動容一下。

季春生高興著呢,滿心都是靈水和他順利解了月夭蠱的事,成就感在心頭蕩漾,他才不管宋時裳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