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開的催促，程清的內心終於失守。
她眼神迷離，念念細語道：
“喜歡！”
“我喜歡這樣沒有束縛的人生。”
前一秒還指責自己的家夥，下一秒就永遠閉上了嘴巴。
程清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不忍，害怕。
但是也有高興，開心，爽快。
因此，近乎本能說出了這句話。
王開原本冰冷的麵龐上，此刻終於勾勒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他就像是一個藝術家。
望向程清時，就像是看到了一件自己精心篆刻的藝術品。
“隻差一步，這件作品就能完美成型了。”
想到這裏，王開直接將程清的手掌之中的黑死刀抬起，將程清推了出去。
不同於往常意誌堅定的程清，此刻的她。
徹底被無數負麵情緒所籠罩。
原本聖潔的臉龐上，當即浮現出了一抹戾氣。
雙眸通紅，似乎唯有殺戮，才能洗滌心中的憤怒！
王開的聲音再次響起：
“身處地獄，唯有魔鬼才能救你。”
“你做好人的時候，他們都不怕你。
作為弱者，甚至還敢讓強者自殺來保全他們。”
“這是多麼的可笑！”
“可這個世道從來沒有改變，弱小就是原罪。
弱小就應該像是螞蟻一樣，被強者踩在腳下，肆意碾壓！”
“無論是在末世前的文明社會，還是現在。
等級階級的差距，天地之別。”
說罷，王開將停下來的程清朝前推了一把。
看著一眾驚嚇過度，好似鷓鴣一樣的幸存者，開口道：
“殺了他們。”
“你將擁有璀璨的未來！”
之前的那些話，隻是威脅。
王開從未想過充當劊子手，親自殺死這些弱者。
畢竟，明麵上，王開還是要一個‘名聲’的！
從一開始，王開的真正目的，便是讓程清黑化。
讓程清親手殺死這些，被她冒著生命危險，從而救回來的幸存者！
這些人，代表著程清最純粹的善。
可想而知，若是程清將他們全部殺死，就等於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除了墮落黑暗之外，已然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殘忍？
不！
王開隻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前世的程清，就是因為善念太重，反而處處受到挾持。
甚至於被留下來的一個滿是官僚的‘舊政府’推出來當靶子。
因此，無法將真正的實力發揮出來。
此刻，經過王開的改造，一旦程清斬裂了心中的善意。
無法想象，沒有了心靈束縛。
聖心魔化，善惡同體，一體雙形。
王開不敢想象，對方能夠爆發出怎樣恐怖的實力！
此刻的王開。
與其說是在打磨一件藝術品。
倒不如說是在打造一頭怪物！
“殺了他們？”
“就能擁抱新生？”
程清好似喝了一斤白酒，搖搖晃晃朝著眾人走去。
一邊走，一邊打量著眾人的麵部表情。
不似之前怒目而視。
此刻看到持刀的自己，他們臉上紛紛浮現著驚悚與恐懼。
程清忽然發現，自己很喜歡他們現在的反應！
孫塵、孫叔同樣位列其中，不敢反抗的他們，驚恐萬分。
而看到邁步而來卻停下腳步的程清，塵姐她似乎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大聲哭泣道：
“小清，救救我！”
“我是你孫叔啊！”
“我是塵姐呀！”
“求求你，救救我吧！”
孫叔也趕緊跟上，開始一如既往地哭訴。
程清歪了一下腦袋，整個人竟然看上去有些俏皮。
“塵姐？”
“孫叔？”
孫塵此刻才發現，程清氣息十分詭異。
尤其是雙眸，哪裏還有往日一點溫和？
她嘴唇微動，還想說些什麼。
可緊接著，程清手起刀落，朝著孫塵第一個揮砍過去。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