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幽暗的巷尾。
溫禾長裙拖地,櫻唇魅惑:“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沈伯言站在她對麵,點一點頭。
沈伯言西裝傍身,硬朗的五官在月色下大釋魅力。
溫禾盯著他的雙眸,好似解脫。她喟歎一聲,又問:“那……你呢?你還是原來的你麼?”
沉默流淌,溫禾語氣遲疑、局促。
她死了,又重生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唯一知道她死因的人。
她死得殘忍,還牽連了沈伯言。
她不甘心,她得複仇。
沈伯言在噤聲良久後,忽而向前跨了一步。
“溫禾。”他喚道。
“這一世,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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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言躬身褪下溫禾的高跟鞋,拎在手中。
溫禾麵對沈伯言,第一次不嫌不躲,任其將自己打橫抱起。
今天整個濱遠城都陷入了灰色,淅淅瀝瀝的雨下了十幾個小時,直到晚上才停。
地上坑坑窪窪,積水不淺。
剛才兩人慌張地從溫家宴會上跑出來,溫禾失神踩進泥裏。
沈伯言此刻捧著她走出巷口,小心翼翼,如獲至寶。
上一世,他始終沒機會接近她,哪怕無意得知了有人要害她的真相,也沒能阻攔。
既然老天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那他必然要把握住。
“我們去哪?”溫禾抓著他的肩膀。
沈伯言腳步停頓,抬頭望了望夜空。他溫柔道:“還記得嗎?你明天結婚。”
溫禾臉色瞬間僵白:“和程皮爾。”
程皮爾,溫禾跟家裏大鬧一通也要嫁的摯愛男友。卻在婚禮第三天,對她的車子動了手腳,使她掉進深海……
說來諷刺,死前最後一刻拚了命想救她上岸的人,竟是平日裏她愛答不理煩不勝煩的沈伯言。
溫禾自嘲:“是我眼瞎。”
“別亂說,又不怪你。”沈伯言顯然也回憶起什麼,他將手臂鎖緊一些,似是安撫,似是回應,“你還按照流程舉辦婚禮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溫禾思忖,隨後驚道:“你要……搶婚?”
沈伯言語調拉長:“不行?”
“……當然行。”溫禾抿抿唇,她才不要再嫁給那個人渣一次,“但你出場方式……得炸裂點。”
沈伯言笑:“沈某受教,願聞其詳。”
雨後的夜空繁星點點,無比漂亮。
沈伯言抱著溫禾送回宴會大宅外的長亭,依依不舍讓她回到地上。
“早點結束,早點休息。”
溫禾眨了眨眼,目光中充滿期待:“我家老爺子除了我後媽,就隻聽你話。”
沈伯言一頓,笑著道:“知道了。”
溫禾穿好鞋,鞋跟上的泥濘沈伯言已經用手指搓掉了。
她揮一揮手,轉身走進宴會廳。
這場宴會是溫父舉辦的。因為第二天自家女兒的婚禮並不對外公開,隻請了雙方近親與一些記者,在婚禮前不辦一場禮客宴實在說不過去。
但能看出來,溫老爺子興味索然。
溫家在濱遠城是名門世族,而準女婿程皮爾可不是什麼好選擇,程氏是暴發戶起家的地產企業,培養出的兒子也一副地痞味道。
“聽說溫老爺子在女兒以命相挾非要嫁給程皮爾之前,看好的可是沈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