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頭疼，胸口疼，腿疼，哪哪都疼。
瘦猴迷迷糊糊摸著腫脹的臉，眼前忽暗忽明，視線模糊不清。
雖然迷糊，但背部的疼痛格外清晰，他不由的便清醒了幾分。
這才明白了為何背部那麼疼。
他的左腿正被人拽在手中，背部摩擦著地麵被往前拖著走。
不管地麵有多凹凸不平，也不管地麵是否有異物劃過他的皮膚。
拖著自己的是個紮著馬尾的青年，身旁分別是寸頭青年和兩個壯年男人。
看背影赫然是希望等人。
拖著自己的正是希望。
“希望，快點放我下來，不然我饒不了你！”
瘦猴驚聲尖叫著脅迫道。
希望沒有言語冷漠一瞥，隨手將腿摔到地上。
左腿本就因為長時間抬高，而有強烈的的缺血、缺氧和麻木感。
此刻，與地麵接觸的瞬間，種種不適感好似脫韁的野馬不可阻擋的蔓延至全身。
麻木，直至全身上下隻能感受頭部存在。
瘦猴無力地躺在地上，眼角流出悔恨的淚水。
“起來，再裝立馬死。”
希望講話了。
冷冰冰的話讓瘦猴打了個寒顫。
兩人對視，以前溫和的眼神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居高臨下的無盡冷漠和冰冷殺氣。
僅一個眼神便讓瘦猴心底裏生出無盡寒意。
瘦猴來不及等雙腿自行恢複。
用先恢複知覺的雙手狠狠捶打了幾下，疼痛感終究戰勝了麻木。
雙手撐著左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慢吞吞的跟在四人的後麵往前走去。
“不知前路如何，希望能活一會是一會吧。”
懷著悔恨和惆悵，瘦猴跟著希望四人穿過一道道門。
最終來到聚集地的議事大廳。
這裏是整個聚集地內部最寬敞的地方，可將所有人容納。
待希望五人來到，大廳裏已稀稀疏疏站滿了人。
看到幾人到來，有人歡喜有人愁。
因為他們基本都已通過口口相傳，知道了這件事的大概前因後果.
歡喜的居多，他們都是普通人和底層強化者。
愁的占少數，是以首領弟弟為首的中層強化者。
“副首領終於回來了。”
“怎麼還受傷了！”
“現在還叫副首領？咱們應該叫首領了吧。”
“嗬，說不定啊，這就是一場謀權篡位的陰謀。”
眾人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
但所有的話題，都離不開為什麼首領死了這幾個字。
此時站在人群最前麵的人，眉頭緊鎖，眼如銅鈴，嘴巴不住的顫抖著。
眉目與首領有三分相似，身型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就是首領的弟弟。
“希恩，我哥呢？”
一聲洪亮的質問蓋過了所有的聲音，響徹會議大廳。
希望站在希恩身後麵無表情。
途中希恩已經跟他們預設過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現在的情況在預料之內。
“他死了。”
希恩負手而立語氣平淡。
這與氣得發抖的首領弟弟形成鮮明對比。
“誰殺的，把凶手交出來！”
“不交出來，這事今天沒完！”
首領弟弟遙指希恩，說話時咬牙切齒。
希恩沒有答話，但有人答了。
“是希望殺的，我親耳聽到的。”
含糊不清的聲調從希恩身後傳出。
是瘦猴。
“我讓你說話了嗎？”
希望的聲音冷漠又厭惡。
下一秒，巴掌揮過留下淡淡殘影。
“啪！”
響亮的聲音圍觀者都覺得疼。
搖搖晃晃的瘦猴被扇翻在地，滾了出去，半天沒爬起來。
“是我兒希望殺的，我不交又能如何？”
希恩視若無睹，聲音依舊平淡。
可在圍觀的人耳中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