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之桐倒覺得欣慰:“至少沒發現小竇的異常,不過欺負一個夥計罷了。要不我去見見他?”
“不見,不定又憋著何壞心眼呢?哪有次次都那麼幸運!”祝景瀾不同意。
“城北的窯場還沒查出證據,先穩住他再說。咱們可是放出的口風,小竇還在窯場養著呢!”
“穩住他還要你去?”
“祝景瀾,”黃之桐用帕子擦幹淨他手上的核桃油脂,
慢聲細語道:“這樣就省的你再費心,我能幫你的不多。再說,我的確要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以後自己也省了不少麻煩。”
祝景瀾果然平下心來:
“你要跟他說什麼?他此刻是去探探究竟。
他的人無緣無故消失,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也會消除他對窯場的疑心。窯場裏外都是你的人,你還擔心什麼。”
“可是他已經出發了,你此刻去也不能趕在他前頭。”
黃之桐笑的狡黠:
“那就讓他多等一會兒,小竇身體剛好,去秦老板的窯場!”
祝景瀾笑她孩子心氣,略一思索,
“小竇今兒去榮西道大營,小唐要離開窯場去陵山幫人家燒窯了。”
黃之桐跟上他的節奏:“你這步子邁的有些大。”
“方南,小高都能能獨當一麵,小唐為何不能在陵山幫人開窯場。”
“嗯,”反正一個窯場哪能說開就開的,她到時候怎麼發揮都行。
黃之桐磨磨蹭蹭的到了窯場,廖文敘還等在那裏,不過把場地上各種生產和生活區又參觀了一遍。
黃之桐還像平常那樣走上前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真是罪過,讓廖主事久等!
小竇慚愧,怎麼能敢勞您的大駕呢!該小竇去探望您才是。”
廖文敘麵帶歉意:
“小竇,實在是廖某的不是。聽說當時廖某的隨從把場麵搞的更慌亂,導致小竇落水。
今兒專程來看望小竇。你好些了嗎?”
“多謝廖主事掛念!小竇好的很,今兒已經能出工。廖主事,請!”
黃之桐說著把廖文敘往會客廳請,不提當時如何落水的情形。
廖文敘方才已經在會客廳坐過了,此時倒沒客套,進去後坐在衝窗口的位置,
“這幾日小竇就住在窯場?”
“是的,窯場的老少爺們為了尋我,操勞了一天一夜,疲累的很,當日就在此住下了,也方便大夥照顧。”
黃之桐接過穀雨端來的茶盤開始倒茶。
“聽說小竇被衝了很遠。”廖文敘不著痕跡問道。
“哎呀,想起來就後怕。您是不知道,當時掉進水裏小竇有多害怕。
哪個缺德缺了八輩子的,還把我往前推!
後來連滾帶爬上了岸,虧的記得那兒有個台階,不然定是祭了河神。
後來爬到一處土地廟裏,剛巧有趕路的人留下舊被褥,真是命大!”
黃之桐講到高潮處自顧自喝起茶來,還滔滔不絕:
“可能真的在修河道時候盡心了,河神保佑。
是吧,廖主事?托您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