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接到:“是奴婢的錯,奴婢催清明去見豔麗,本來奴婢要留下伺候少夫人,
可大爺說,戲子多心機,讓奴婢陪著清明一道去,他看護您就好。奴婢就去了。”
“就把我自己留在戲苑裏?還睡著的情況下!我要你們有何用?!”黃之桐當真有些生氣了。
“少夫人,”穀雨知道情況不對,嚇的臉都白了,“奴婢就在包間外頭站著的。又看您同大爺一前一後出了包間才去尋的清明。”
黃之桐重申:“下次我不開口,他叫你們出去也不能出去。”
穀雨壯著膽子問:“少夫人,您和大爺不是已經和好了?”
“和好了?誰告訴你的?”
穀雨不知當講不當講,思慮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少夫人,前幾日您得了風寒,發熱的時候奴婢不再身邊,可都是大爺照料的。
喂水、喂藥、洗臉、擦汗。直到少夫人完全退了熱,睡得深沉,大爺才離開。”
“那不是因為你不在!”黃之桐板著臉,“我燒的厲害,自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昏昏沉沉,可不就任由人擺弄。”
穀雨不敢說別的,隻低頭答應。
可她分明瞧見少夫人唇上有一點小小的傷痕,這傷痕,今晚在見到大爺之後才有的。
沒能赴約的趙西漫這幾日當真不舒服,一直沒有出門,請了大夫在家裏醫治。
後院的丫鬟嬤嬤都知道姑奶奶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擅長診療帶下症的郎中診斷,是因為心情鬱結,導致的淤血阻滯經絡。
開的方子活血祛瘀、開鬱散結的,叮囑一定要散開心結,開闊情緒。
姑奶奶房裏的人抱怨都是新來的妾室鬧的,姑奶奶才心情不好,導致的小日子也不順暢。
新來的妾室也不是省油的燈,聽得此話自是受不住,罵罵咧咧一個寡婦又沒有孩子怎麼得了婦人之症。
傳到趙西漫耳朵裏,更是氣惱,一病不起,藥食不斷。
妾室知道姑奶奶在趙大人心裏的地位,害怕起來,便也嚷嚷身體不適,要請郎中。
趙大嫂子再不喜,不敢怠慢她腹中胎兒,又給請了郎中診療。
郎中隻道她是憂思過度,開了補胎的藥,讓其服用。
趙西屏的官邸並不大,隻有一個廚房,煮飯熬藥都在一個夥房裏。
那個妾室的丫鬟是個新來的,也是個囂張跋扈的,對府裏不太熟悉,每次端藥時還總是暗戳戳搶先。
慧兒教訓小丫頭不要同她爭搶,讓她先端走。
不日後,趙西屏回府,妾室興衝衝的出門迎接,剛走幾步絆了一跤,就這麼滑胎了。
妾室哭天抹淚,非說有人害的她,惹得趙西屏煩不勝煩,命人把她鎖在偏院裏,不予出來。
府裏沒人疼惜她,反而覺得大快人心。
趙西漫的身體好起來,去大嫂房中看望嫂子。
趙大嫂子打發了下人,悄悄問道:
“小姑,我這心裏總是不對味,論說起來她正喝著保胎藥,怎的那麼一摔就能把孩子摔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