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瀾彎下腰趴在她耳邊:

“你覺得這裏好就在這裏說,戲台上演的纏綿悱惻,我就是個尋常的男人,自控能力沒那麼好。”

溫熱的氣息撲在黃之桐脖頸處,台上人癡纏的讓人血脈噴張,台下的孤男寡女,還沒點燈的空間裏·····

她沒有猶豫,拿起維帽起身出去。

戲苑外,天色已經完全黑透,街道旁的燈籠已然錯落有致的掛了起來。

老丁還在停車的地方等他們,靠著馬車跟另外的車夫吹牛,邊上站著盤離。

黃之桐朝馬車走去:“盤師兄,清明她們呢?”

盤離朝旁邊巷子口幾個人影努嘴,“在那裏說話。”

黃之桐轉頭看去,幾個人就那麼在路邊站著:“怎的在那裏,找個茶館也行啊。”

祝景瀾已經牽馬過來,黃之桐朝他道:“我們也去那邊?還是找個茶館?”

祝景瀾卻不接她的話,對老丁道:“我送夫人回去,你們自行回去吧。”

老丁懵住了,還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正不知如何開口,盤離衝黃之桐道:“之桐!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

祝景瀾替黃之桐拒絕:“多謝閣下!暫時不用!”

黃之桐還在堅持:“要不那邊,有個茶樓。”

祝景瀾答應的很溫和:“好,上馬。”

似乎一刻也不想再耽誤了,不由分說把黃之桐抱上他的馬,揮鞭而出。

可馬匹經過茶樓並沒有停留,穿過大街,轉了兩個巷口,來到一片漆黑的空地上。

祝景瀾扶她下馬時才說話:

“這是學堂門口的空地,故而晚上無人,說話方便。穿過這邊空地,走出前麵的巷子就是滿福樓。”

夜涼如水,天上的星星穿透黑暗,隻剩下微弱的殘光,依然倔強的閃亮著。

黃之桐摘了維帽,把披肩披上,背靠著他的馬。街道的喧鬧就在背後,倒也不怕他做出什麼來。

他說有話說,若不說出來,恐怕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祝景瀾見她一直沉默著,似乎等他把話說清楚,那他就好好說道說道:

“你問我有幾個女人,我老實告訴你,目前為止我就你一個女人,還琢磨不透心裏到底想些什麼。

你問我是不是因為你那位妹妹給了你賞賜才不和離,是。

此時我還猜不透她為何忽然會給你賞賜,等京城來了消息再判斷。

就目前情況來看,若和離,你的身份是那位的姐姐。

不和離,你就是我祝景瀾的娘子。

而做我祝景瀾的娘子不需要依仗她的妹妹過活人生。”

黃之桐冷哼一聲,這算什麼狗屁邏輯!

輕蔑道:“我的人生為何需要仰仗別人?”

祝景瀾聽到了:“可是你擺脫不了黃家。”

他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他忘了,側妃也是依附別人的。

黃之桐口無遮攔,

“她一個側妃還能左右我一輩子?

如果我擺脫了祝家,隻是一個獨自生活的婦人,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想必黃家或者那位側妃,就不會想起還有我這個姐姐了。”

“慎言!”祝景瀾阻止她。

黃之桐不服氣吸了吸鼻子,你跑到這空曠的地方,不就是因為此處沒有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