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瀾搓了搓空了的手指,依舊道:
“彼時覺得有些吃驚,也不甘心被你愚弄了幾個月,還想著戲弄你一下。
後來發覺,你隱瞞身份,與我而言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不願戳破它。
可當我想方設法送把你送到趙家之後,你總找借口不見我。怎麼相約你都推拒,我就更不敢點破你的身份。
貪心的覺得,隻要我不說,你作為小竇才願意同我和顏悅色說話。”
“祝大人。”盤離此時站在房門口。
祝景瀾輕鎖眉頭:“有何指教?”
“之桐還未痊愈,尚需靜養。”門外的聲音道。
祝景瀾沒有理會他,“我想著隻要你願意和我說話······”
“祝大人,之桐過於憂思鬱結,近日又太過勞累,導致身體虛弱,極易不適。”
祝景瀾心疼眼前的人,不好同他計較,隻盯著圓滾滾的被子包,半晌才柔聲道:
“你出來吧,悶著難受。
我亦不能久留,這就去工地,把你的灌注樁打好。
你好生休養。”
祝景瀾走後,盤離不解:“瞧著祝大人應該對你有情的,就這麼被我打斷了,真是於心不忍。”
黃之桐從被子裏鑽出:“於心不忍你嫁給他吧。”
這小丫頭說話怎麼還這麼衝呢?!
盤離當她燒糊塗了,但他們畢竟是成了親的夫妻,“黃夫人,好生思量。”
“思量多了會憂思鬱結的。盤師兄,今日謝謝你。”
盤離無奈的笑笑。
河道工地依然的忙碌,黃之桐拖著受風寒的身體依然在工地耗著,隻是跟祝景瀾,除了公事能不講話就不講話。
不管祝景瀾在背地裏怎麼找她搭腔,怎麼提醒她注意身體,都不予理睬。
甚至於把怒氣撒到了杜守恒身上,完全不聽杜守恒解釋,自己才知道祝景瀾已經認出了她。
為此杜守恒朝祝景瀾抱怨:
“跟你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你居然不當一回事。
當初不好好養著,成了如今的場麵,連我也不理了。”
祝景瀾卻笑的寬厚:
“她身子不好,又在氣頭上,你由著她把脾氣發出來就好了。”
杜守恒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等她把脾氣發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再說她發脾氣了嗎?不聲不響的更可怕!你搞搞清楚!”
祝景瀾這才慌了神:“那要如何是好?”
杜守恒同情的歎道:
“找個她不能拒絕的理由,同她在一起多待一會兒,找話題交流啊!
還有就是我上次說的嘍。”
祝景瀾若有所思,還沒敢下定決定,杜守恒又鼓勵道:
“記住,臉皮一定要厚。麵子不麵子的,在心愛的女人麵前不值一提。”
因著碼頭工地上有一段施工表麵裂縫比較嚴重,這一日的午後黃之桐和杜守恒便匆匆趕往了碼頭。
走之前杜守恒特意去通知了祝景瀾,今兒晚上他一定讓黃之桐待在城裏。
等黃之桐到達碼頭時,發現出現裂縫的施工表麵還不小,有上百平米了。
正是前些日子窯場出現中毒事件後施工的,那時候他們都太忙,這邊就沒顧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