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瀾遣了屋裏的丫鬟,才對她說道:“難不成還去庵裏養病?不過是穩住英玨而已,誑她你去尋趙夫人那裏尋杜守恒打聽了。
到了浦城,你也不用去尋杜守恒,走之前留封書信給母親,就說杜守恒已經有了心上人即可。
剩下的事情再也無需再勞煩你了。”
“你就沒打算讓杜公子知道十一姑娘的心思?”黃之桐反問。
“父親與我,並沒有那麼迂腐。隻是魯國公的夫人是太子妃的遠房姑姑,太子妃娘家勢力單薄,搬離京城前曾托魯國公代為照拂太子妃。
祝家實在不想和魯國公府扯上姻親,魯國公府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所以還是讓英玨死了這條親。”祝景瀾耐心的和她解釋。
黃之桐聽明白了個大概,祝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怕和太子那邊扯上關係。
想及此,心裏便有些鄙視祝家,有心想諷刺一下:“好好的一段思慕之情,讓你們給扼殺了。
你說當初你要是勇敢一點,對韓國公府的黃七姑娘說出你的愛慕之意,排除一切艱難險阻娶了她。
現在是不是依然做你的將軍,你的妹妹也能順順當當的嫁給她心愛之人。”
祝景瀾坐起了身,定定的盯著她,良久才問道:“你知道多少?”聲音有些艱澀。
黃之桐扯著嘴角冷笑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如何得知?又是何時得知的?”祝景瀾近些日子一直想問,又怕提起。
當初祝家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都在母親屋裏和他身邊,沒想到後來傳的滿府皆知。查了源頭居然黃之桐自己院裏的人放出來。
“你不用緊張,這在國公府又不是什麼秘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黃之桐調侃著。
“你那妹妹怕是從小就要嫁到那種人家的,普通人家的子弟,如我一般是夠不上的。”祝景瀾自嘲道,沒提傳言的源頭,免得徒增煩惱。
“愛情和權勢對於許多姑娘來講,也許前者更重要。你都沒有試試就放棄了,可惜啊。”黃之桐八卦的津津有味。
“以你對你那妹妹的了解,你覺得我不放棄就能如願嗎?”祝景瀾看起來倒是挺灑脫,“不過是見了兩麵而已,如今她是什麼模樣已經記不清了。”
“切,你倒是識時務。”黃之桐的嘲諷毫不掩飾。
“既然已經過去了,何必糾結。”祝景瀾仿佛是有話要說,頓了一頓,把身子傾向黃之桐,問道:
“你能老實告訴我,當初為何要嫁進將軍府?如今為何執意要離開?”
這個問題已經有了公開答案了,祝景瀾隻是不相信而已,以他這幾個月對黃之桐的了解,她不是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人,他想了解她。
黃之桐自然沒那麼老實,不相信以前的答案,就給你個新穎的:“能嫁給誰不是我一個姑娘家能決定的,我就嫁進來了。
我也想過郎情妾意的日子,可惜你對我啊,連祝英玨都看出來了,你非叫我親口說出來,不是再次的羞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