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兄弟,你多大了,怎麼生的這麼瘦小,還是要多吃東西,你吃的太少了。”
“小豆子兄弟,你家主子運氣真好,能得了你這樣的奴才。”
“小豆子兄弟,你的家鄉在哪裏,聽你口音不像此地人?”
黃之桐不想搭理他,又怕顯得太生硬,反到引起懷疑。搭理他吧,那些無聊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於是黃之桐很多時候都是微笑點頭敷衍,更多時候假裝嗓子疼不能說話,
可是執著的華成依然不屈不撓,撓的黃之桐連他對她的稱呼都懶得糾正,撓的杜守恒的小廝小東子都受不了,
“人家姓竇,稱一聲小竇,什麼小豆子!還有,小竇不是奴才,是馮公子請的夥計,是貴人。”
後來經過杜守恒的提醒,黃之桐才明白,夥計沒有那麼高冷的,何況那位可是名義上的“表少爺”。
對此黃之桐也開始觀察華成和小東子的表現,但她沒有服務對象,唯一改變的就是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她自覺地坐在小廝們的桌子上。
隔壁主子那桌,杜守恒正跟祝景瀾商討工地上的事情:“那個人若病的過重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祝景瀾端起茶盞:“一時半會兒無妨的,放心吧,不會讓他死在你工地上的。就是累的,本就不是能做苦力的人,服幾服藥,歇幾日就好了。”
其實工地上勞工死亡的事兒多了,特別是那些流放的犯人,死了連收屍的人都沒有,能就地掩埋了已經算是對他仁慈了。
但杜守恒不能接受這種現象,他的工地上,隻要有人累了病了,他就不給上工了。
絕對不能讓死亡的事情發生。
這種現象黃之桐也聽說過,所以聽到他們談話,便不自覺的側耳傾聽。
和她坐在一張桌子上的華成見她有興趣,顯擺似的向他們介紹那個人:“那個人本是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偏生性情古怪,嘴上不饒人,都已經被流放了,還頂撞監管的人,這不就被派到這幹苦力了。若不是遇到我們爺心善,早累死他了。”
小東子好奇:“既是個書生,怎的被流放,犯了何事?”
華成自己還沒開始講,已經笑出來了,邊笑邊道:“說出來你都不信,他犯的事兒,在西營夠大夥樂幾年的。”
見小東子像瞧傻子一樣瞧著他,好容易止住笑才道:“是個迂腐的書生,據說偶然的機會碰到一個貌似天仙的小嬌娘,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娶回了家,誰知同房花燭的時候,小嬌娘沒忍住出了個虛恭。”
說著自己又笑起來:“這家夥瞬間覺得他的小嬌娘不是他眼中的仙女了,第二日天亮就要和離。女方自是不肯,他便執意休了妻。被女方家告了,就判他個流放。”
室內除了華成,其餘人等皆是目瞪口呆。
小東子一口茶全部噴在華成臉上,隨後與黃之桐一起大笑起來。
上菜的老胡娘子正好聽到了此故事,大大咧咧的評論:“難不成讀書讀傻了,他自己就不拉屎放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