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端朝白家的人？”葉茹老頭吐出一口煙，散在光線下，模糊得看不清他臉上是喜是怒。
“額........應該是，我逃亡來的路上腦袋受了傷，很多事不記得了，腦袋時靈時不靈的。”小心起見，白練飛沒直接承認，還是拿忽悠普潔的那一套去忽悠這老頭，萬一這老頭是緬北頭子呢。
“小娃娃，不必害怕，我和你白家很有淵源，不用擔心我會害你。”老頭還是吧唧吧唧的抽著旱煙，眼睛微眯，仿佛是看穿了白練飛的擔心。
“我......我......我是真的記不起了。”白練飛故作艱難的撓了撓頭，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承認，不然顯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嗯.......，那好吧，自我介紹一下，葉茹部的主君，桑戈裏·赫連朔風·阿土納。”阿土納猛吸了兩口煙，像是借此緩了口氣。
“我說和你白家有淵源並不是騙你，二十年前我剛剛繼任葉茹，對族裏的事務都不熟悉，葛茹部以商貿為生，我的阿塔.......就是我的父親，恰好那時候剛剛去世，商路還沒接到我手裏，有個茹正好找我的麻煩，不按慣例提供到你們大端朝的商路，要我自己去開辟。”
阿土納又吧唧了兩口旱煙，像是以煙代水，解解口渴，過過嘴癮。
“那時候北牢關還是你們大端的，我帶著商隊在沙暴中迷失了方向，正好碰到了你父親白弘文，當時的鎮北大將軍，那時候你父親正好大勝寧陽王朝，正在班師回朝，救下了像乞丐一樣的我，後來去到了津嵐城，你父親聽說了我的事，主動派人跟我聯絡，幫我打通大司農和少府的關係，給了我通商文書，憑借這層關係我吃下了五茹在大端朝的所有貨，我也因此在五茹當中站下了腳跟。”
阿土納抽煙的節奏慢了些，但升起的煙霧還是縈繞在阿土納臉旁，透過煙霧，你可以看到阿土納的眼神微眯，似是在打量白練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按理說，你白家是我葉茹的救命稻草，我應該把你當座上賓供起來，哈哈哈，本來應該是的，但在十年前，你們大端朝發生了一件大事———七王之亂。”
“那時大端戰亂，寧陽壓境，你的父親寫信來找我幫忙，要保住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親，當時我的任期馬上就要到了，但我還是動用葛茹部一切力量，甚至出兵得罪了寧陽王朝，寧陽王朝當時已經兵壓恒都府，距離津嵐城不足千裏，是我一路派人殺出一條血路，護送了一千多裏，才到了這裏，你住的那間府邸，也是我為你母親建的，也算了還了你們家的扶持之恩。”
阿土納像是累了，眼睛死死盯住帳篷外麵，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白練飛也不敢接話，因為他一無所知，聽了阿土納的話，他也不好做評價，隻好做個悶葫蘆，任憑土納發落。
“當初，我因為你們白家發家，從即將被吞並到五茹之首，後來，為了報恩，我的兩個兒子，我的夫人，都死在了護送你母親的途中，一萬多名勇士，倒在了黃沙海旁，我也因此卸任了茹首，從你們白家那獲得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還給了你們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