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真是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他們一夥的,應該不用那麼緊張。
這時,中年男子抬起雙手撐在桌子上,然後握在一起閉眼禱告。
其它幾人也與他一起。
等禱告結束,他們才開始用餐。
全程十分安靜,優雅一詞貫穿了整個餐桌。
不過院長除外。
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別說保持優雅了,能握住刀叉都像是使出了渾身的力量一般。
而他的異常很快便被那中年男子注意到,隻見中年男子淡然一笑,望著院長道:“院長先生,今日怎麼了?”
院長一愣,著急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結結巴巴地回答:“多謝雅…雅克先生的關心,我…我沒事。”
聽到這稱呼,溫迪心情大好,竟然還真的是雅克,那這假的禁衛團可真就幫大忙了。
此時許是因為緊張,院長的嘴唇格外幹涸,連忙又端起麵前的水喝了一口。
望著他那樣子,雅克淺笑:“您放鬆一些,孤兒院有今日之禍,也不是您的責任。”
他說的是寬慰之詞,但那神情卻沒有一絲寬慰的感覺。
那雙留下歲月痕跡的眼睛裏染著屬於商人獨有的算計,以至於說出來的話都蒙上了些許冰冷之感。
可到底說的是寬慰的話,院長也隻能回答:“是…是。”
然而這寬慰並沒有什麼用,院長依舊在緊張顫抖,望著他那模樣,溫迪一度懷疑他可以抖掉一層皮。
這時,雅克繼續道:“放心吧,孤兒院裏的一切證據我都會派人去銷毀,您就安心住在這裏就行。”
院長回答了聲“是”,聽到這話,他稍微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雅克又開口,院長那放下的心又立馬懸了起來:“不過,我得問一下您,我們做的事情,您和他們說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院長肉眼可見的動作變得僵硬起來,那張臉更是變得鐵青。
他低著頭盡力保持著若無其事,切著手上的牛排,顫顫巍巍地答道:“沒…沒說。”
“沒說?”雅克歪著頭看著他的神色反問。
“沒…沒有。”
然而他那顫抖的手卻已然暴露了一切。
望著他,雅克臉上露出了沮喪的表情,站起身走到了院長的背後,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如惡魔般低喃:“我一直以為,你是我可靠的朋友,絕對做不出背刺朋友的這種事情來的。”
聽到這話,院長倒吸了一口涼氣,身上的冷汗冒得更加厲害。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背叛了,所以,背叛我的人都該受到懲罰。”說完,雅克伸手拿過院長手上那因為顫抖而無法拿穩的切牛排的刀。
見狀,除了那些習以為常的貴族外,其它的老師們都緊張了起來,尤其是院長。
他立即轉過身跪在了雅克麵前,哭喊著道歉:“抱歉雅克先生!我真的不…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他們威脅我!我不說我就隻有死……”
他話還沒說完,雅克已經拿著刀抵在了他的喉嚨,臉上仍然掛著優雅的笑容:“隻有什麼?”
“死…死路一條……”院長瞳孔緊縮,望著那發著寒氣的刀屏住了呼吸。
溫迪立即準備把雅克擊倒,把院長救下。
畢竟這位可是很重要的證人。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啪”的一聲,屋內的燈忽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