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未來如何,夜貓現在感覺自己都能夠坦然麵對。此刻的他,已經不再為那些無法掌控的事情而感到焦慮,因為他明白,真正的自由來自內心的平靜,而這種平靜,他已經在這片星空下找到了。
……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美惠到公司後終於忍不住再次撥打夜貓電話,心中暗暗默念:
“開機啊,貓醬你一定要開機啊。”
夜貓昨晚睡得很好,天一放亮他便醒了,甚至還在沙灘上練了一組搏擊動作。對法比安持之以恒練習隻為打倒他的做法,夜貓還是挺欽佩的,這樣的對手才值得尊重。
“叮叮叮~~”
一連串手機鈴聲吸引了帳篷外的夜貓,他拿起電話眉間微蹙:
“美惠?要不要接。”
猶豫間他想起哥哥白莽讓他回東京工作的囑咐,雖然不太情願還是接了。
“喂,貓醬,貓醬你終於開機了。”
電話那頭的美惠聲音激動,
“我……你,你現在在哪呢?北海道還是,大阪?”
美惠不敢確定,但她能想到的就這兩個地方了。北海道可以去河穀家,但佳雪不在日本,她猜夜貓也可能去大阪,畢竟那裏他還算比較熟。
“都不在,我在……”
夜貓欲言又止,
“請問美惠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不想這麼快就和對方和解,要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是不可能的。再說此時美惠代表公司還是代表山口組,他沒搞清楚前不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聽出夜貓語氣的冷淡,美惠沒有生氣,錯在山口組,她是來求原諒求夜貓回東京工作的,隻能放低姿態。
“貓醬,那個,我們查明了打你的人的確是山口組的,不過……”
美惠穩住呼吸繼續說,
“那幾個和法比安私交比較好,是去替他站台出氣的,打你不是山口組下的命令。”
“哦?”
夜貓明顯不信,
“那赤木隊長呢?我確定在現場聽到了他的聲音。”
雖然當時距離有點遠,黑暗中那幾人的對話不是很清晰,但夜貓肯定就是赤木的音調不會有錯。
“是,那時赤木正好路過,他及時製止了幾人的行為。不過,他當時沒認出是你,打發走那幾人就離開了。”
美惠語氣平穩,她為這些說辭練習了一夜,完全沒有半點說謊時的慌張。
“是嗎?”
夜貓仍然不信:
“那打我的是誰,你們應該查到了吧?”
“是,一個叫鬆阪,一個就叫細川,還有……”
美惠報著名字,夜貓的眉頭開始漸漸舒緩。
“鬆阪、細川?嗬嗬,兩個豬隊友。“
當時確實有這兩人,動手時他們還誤傷了‘隊友’,埋怨間互報了姓名讓夜貓記住了。
“這麼說,打我的雖然是山口組的人,但僅僅是因為私交幫法比安而已,不是你們山口組的命令?”
夜貓需要確認一下。
“是的。不過,我聲明自己不是山口組的,貓醬一定要相信我。”
夜貓對美惠說“你們山口組”,這幾個字讓她很不自在,但也隻能隱忍不發,
“他們偶爾去赤木的道場練習空手道,和赤木及法比安比較熟,所以……真的很抱歉那晚傷了貓醬,山口組已經處罰了那幾個私自參與打鬥的組員,我替山口組向你道歉。”
美惠語氣誠懇,理由充分。
“幾人和法比安關係不錯,所以為他站台;赤木認識幾人,所以能及時製止他們對自己施暴。”
合理,很合理,太合理了,夜貓一時間竟挑不出半點毛病。
“嗯,我知道了。”
他語氣清冷,聽出美惠是代表山口組和自己聊,內心依舊排斥。
“貓醬,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所以……”
美惠咽了一口唾沫,
“誤會解除了,請你回公司,回公司工作吧。”
說完這些,電話兩頭一片安靜,這短短幾秒的沉默讓美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害怕夜貓仍耿耿於懷,拒絕回東京,那樣她將不止失去一個同事,更失去了一個朋友,一個愛的人。
終於,夜貓打破沉默:
“讓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