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住所內,魏禧簡單的將調查的過程闡述了一遍,其實也沒多複雜,他們剛查到幾個可疑的人,等半夜審問時,那幾個人就自縊身亡了。現在,他們正著手,看能否從這幾個死人的身上找到痕跡。
目前得到的消息,這幾個人家裏基本沒人,都是獨自進宮當差,想找到線索已經很難了。此刻正在排查一切與他們有交往的宮女或太監,從中尋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而那個黑寡婦,太醫那裏也給出結果,應該是有人刻意放在靜園的。至於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係就不得而知了。
子曰聽完後,不由佩服將藥粉藏在床柱之人的手法狠辣,至於黑寡婦,她覺得應該不是同一人所為,她還沒住進去就放黑寡婦,這個行為實在是……
趙凰淩神色一凜,冷淡道:“母後心中可有盤算了?”
子曰微微詫異的望向太後,又偷瞄了皇上一眼,這件事還沒查清楚,他們已經猜到是何人所為?瞧著太後深色凝重,子曰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人來聖慈皇太後。
她怎麼將聖慈皇太後和皇後給忘記了呢,當初她們想將安安要過去,她雖然不知道皇上是怎麼堵住她們的,但這兩個人絕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她們都曾經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又是大家出身的嫡女,被皇上如此對待,怎麼會安分?!
太後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麵,沉吟道:“其心陰損,害人不留餘地,手法幹脆利落,像極了她的手段。”微微歎息,太後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惱怒:“可知道又何妨,她若是出手,必定不留痕跡,既然那幾個人自縊身亡,她絕對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讓咱們查到她身上。”
趙凰淩沒有說話,太後顧又說道:“那黑寡婦不像是她會做的,可有查出什麼?”
就在此時,進來一名宮女通報,說是有人求見,進來的是個小太監,是魏禧手底下的,他跪在地上請安後,帶來了一個消息,讓太後止不住的發抖,因為憤怒。趙凰淩也是臉色鐵青,子曰亦是驚詫。
薑采女不是早被貶黜,還給禁足了嗎?沒想到這黑寡婦居然是薑采女的手筆,子曰到現在為止,她越來越不了解薑采女了,這女人完全就是被自己給生生作死的嘛。
姑姑是當今太後,皇上是她的表哥,自己又是四妃之一,多好的一手牌啊,硬是給砸在手裏了。
同時,子曰又覺得女人的嫉妒心與偏執是在可怕,太後那時就算看重她,她也不過是個宮女,身為德妃,看不清硬是要刁難她也就罷了,何必還和太後決裂。德妃是太後的侄女,而她是太後是侍女,這兩者之間本無幹係,井水不犯河水。無論她多得寵,她都必須要向德妃屈膝請安,若是德妃看清這點,事情興許就不會這麼發展了。
這樣的結果對子曰來說是好的,要是薑采女還是昔日德妃,也沒有與太後撕破臉,那麼她的晉升之路未必會這麼平坦,安安更加不會養在她自己這裏。
終歸一句話,都是偏執害了人啊,一旦心裏魔怔了,就沒有回頭路了。她若是一個單純的看官,或許還會同情薑采女,但身為當事人,她隻會認為薑采女有這等結局完全是咎由自取!更加會慶幸,若不是有這樣的薑采女,就不會有她今日的寧昭媛。
這次,薑采女怕是活不了了。沒了也好,免得不省心的又來算計她,雖然沒一次成功過,但回回下手,她已經很厭煩了。希望皇上這次給薑采女個幹脆!
皇上雖然讓她旁聽,但在這些事情上麵,她還真不好隨意亂插話,萬幸皇上和太後得知黑寡婦的真實情況後,並沒有說什麼。不然要是一說話,讓她評價德妃,她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下嘴。
憤慨過後,太後表示累了,對薑采女的事情上完全不言語,一副一切由皇上拿主意的態度。
大概太後也是不想再理會薑采女的事情了,索性就放任不管了,該她受的,就讓她好好的受著吧。
趙凰淩的心思很直接,薑宜人屢次作惡,不用再留了。至於聖慈皇太後,既然她不安於做太後,急著來送死,那麼他就幫幫她吧。
若不是看在她是父皇的嫡妻,在朝中與百姓中有一定的聲望,他萬不會留她這麼久。哼,這一次他會給她留個全屍的!
靜園的事情短時間內找不到證據,可她害人卻不止這一次,是時候給她偽造一些證據出來了。久居茗慈宮,她大概不知道朝堂上已經變了天吧。他們許家,早已沒了說話的資格!
趙凰淩和子曰一同出來,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發際,微笑道:“回去罷,朕晚一點再去看你。”
子曰依言點點頭,含笑道:“天氣熱,皇上也要多注意休息。”
趙凰淩聞言笑得促狹:“不是說能者多勞麼?你既然說朕的能人,朕合該勞碌。”
子曰低下頭去,嬌聲道:“皇上笑話臣妾!”
趙凰淩挑眉道:“朕何時笑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