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看她這副模樣不僅不解氣,更是越發的來氣了:“太後方才也說了,本宮想向來公允,怎的莊妃是想讓太後對本宮失望嗎?”
莊妃越發的驚恐了,若不是礙於身份,怕是都得給貴妃跪下了:“臣妾,臣妾沒有……”
貴妃冷‘哼’一聲:“不要仗著家世和皇上的幾分寵愛就將宮規不放在眼裏,宮規麵前,你的家世和寵愛一文不值。”貴妃一聲冷厲:“來人,莊妃殿前失儀,衝撞了太後,至今日起,禁足一個月,罰抄宮規一百遍。給本宮記著,若是莊妃還有下次,處罰加倍。”
說完,貴妃冷笑邪魅的看了屋裏其他妃嬪一眼,拂袖而去。
子曰膽寒,記得第一次見貴妃的時候,她也是處罰了瑾嬪,以至於瑾嬪日後都不敢在貴妃麵前放肆,簡直乖得跟兔子一般溫順,能不做聲時便不做聲。那次是跪在地上,離的又不近,沒看得太清楚,隻聽了個大概,這一次卻是全程觀看。貴妃的那氣勢,那理直氣壯的跋扈,簡直令子曰折服。這可是她學習的楷模啊!當然,這是說笑的,她離貴妃還很遠呢,而且她的性格和貴妃也不同。
德妃在貴妃離開後,冷眼瞧了癱軟的莊妃一眼,哼聲離開,她今天受到的無妄之災全是莊妃惹出來的,如今她更覺得禁足一個月實在是太輕了。
莊妃聽到禁足一個月的時候,人都傻了,眼淚卻是自動的往下流。賢妃上前勸了幾句,見莊妃沒理,她也訕訕然準備走了。王充媛是和賢妃一塊走的,走之前沒看莊妃,倒是將子曰看了個便,那眼神恨不得拆骨入肚。
接著是蘭修儀,她倒是跟沒事人一樣的,同往常一樣,麵帶冷色離開。
看著宮人將莊妃攙扶離去後,子曰也離開了康壽宮,剛踏出康壽宮的宮門,子曰有感而發,低聲道:“以前在太後身邊,隻是看著請安還挺好,現在身處其中,不由得讓人冷汗直冒啊。”
李嬤嬤斂眉謹慎道:“主子這話不可瞎說,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可就不好了。”
子曰偏頭朝著李嬤嬤淡淡一笑:“魚服是太後賜給我的,自然是信得過,李嬤嬤和我親,難道都不可以說嗎?”
李嬤嬤笑了,差點脫口而出‘你這個小丫頭’,幸好反應過來給打住了,板著臉,眼神卻是帶笑:“還是得小心一切,防著隔牆有耳。”
魚服也笑著在一旁勸道:“是啊,主子,李嬤嬤是宮裏的老人精,知道的可比主子和我多,聽李嬤嬤的話,總沒錯。”
看子曰撅著嘴,李嬤嬤不禁失笑道:“若是主子真想說,得分人,也得分地方,這人來人往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李嬤嬤領到了太後的話,依太後的意思是想留著寧貴人的,前提是寧貴人不能有旁的心思。如今寧貴人對她依賴,她自然的歡喜的,隻要寧貴人拿她當了知心人,這有沒有旁的心思不就更容易知道了嗎?
再者,那魚服是皇上的人,若是要保著寧貴人,就不能讓寧貴人跟她接觸太深,特別是別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傳到皇上耳朵裏,那時縱然是太後也保不住寧貴人。
子曰笑了笑,讚許的點了點頭:“聽嬤嬤的話。”
剛才那番話,子曰也隻是做做樣子,兩個眼線,如果不讓她們覺得自己已經相信她們,怕是她們也不會心誠的對待她。以心換心,但她也懂得,什麼時候可以相信她們,什麼時候不可以。現在的她,就必須要相信她們,如果時間長,能策反她們就更好了。
哎,這宮鬥一下子都被她弄成諜戰劇了!
回到寄暢園後,子曰問了一句:“李嬤嬤,你可知小桃如今還好嗎?”自從那天送小桃去了住處之後,她就再也沒見到她,現在她身份又變了,也不知道小桃怎麼樣了。
李嬤嬤凝眉肅然,想了想,還是直言勸道:“小桃在康壽宮裏好著呢,主子不用擔心,老奴知道主子重感情,可是主子如今的身份已經大不同,有時太過惦記也是害。”
寧貴人讓人喜歡的一點,就是重情義,康壽宮裏的人都知道,在宮裏真感情靠不住,且不說那小桃是秉性,就憑寧貴人富貴後不忘落難時的朋友,這人就隻得相交。
聽了李嬤嬤的話,子曰點點頭,不再問。這個道理她老早就懂,這不是身份大扭轉,她沒忍住才問了。本來她以為轉運石也隻是徐徐圖之,哪想到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