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背影越離越遠,僅僅地幾十秒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大家都沒有回頭,任由一切就這樣過去,心頭的痛卻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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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漫妮站在陽台上眺望著窗外的景色,整個人盡收在溫暖的陽光中,可她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嘴角劃出一抹嘲諷的笑,仿佛在嘲笑自己。
放在梳妝台上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哥哥打來的質問電話,但她根本沒心思去接,明澤恩剛才在電話裏對她的厭惡的惡詞惡語讓她至今都很是不舒服。
無數次問過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卑微地去愛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無數次自我嘲笑諷刺之後又義無反故地去爭取下,設下一個個圈套。
受傷的目光掃去,遠遠地就看見那輛熟悉的炫白色蘭博基尼朝別墅而來,似乎也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不多久,隻聽到一個熟悉又憤怒的聲音在質問著家裏的傭人,“小姐在哪?”
傭人戰戰兢兢地回道,“在房間裏。”
下一秒,梁少疾步衝上樓,連敲都沒敲直接打開了妹妹梁漫妮的房間。
門被驀地打了開,動作幅度有些大,開門的聲音是那麼清晰,然,梁漫妮仍舊筆直地站在陽台上並未回過頭來。
她的骨子裏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親哥哥,畢竟自己做了如此屈辱不堪的事。
“你給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梁少咆哮著,嚇得門外的傭人直哆嗦。
梁少平常脾氣不錯,很少在家裏如此火冒三丈,傭人們各各麵麵相覷,不知道小姐是哪裏觸犯到他了。
聽到哥哥的怒吼聲,梁漫妮纖細的身子重重一震,即使是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她還是不有些懼怕哥哥的威嚴,更多的是也不想看到哥哥的傷心難過。
母親離逝沒多久,哥哥已經夠難過了,這夥又出了這樣的事給他丟臉,她的心理也是一陣自責。
“說!你倒是說呀……”他再次咆哮著。
她緩緩回過身子,瑟縮地看向自己如一頭猛獸的哥哥,“哥,我喜歡他。”
她的聲音很輕,卻生生刺痛了他的心。
下一秒,他疾步上前,在距離她一米處的地方停住了憤怒的腳步,目光狠戾地鎖住她,“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這樣下賤?!”
頃刻間淚水毫無征兆地溢了出來,今天這話她已經是聽第二遍了,一次是她深深愛著的人,這一次又是她最親的親人,嘴角委屈難過地癟著,淚水一顆顆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清脆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室內異常清晰,聲聲扣人心弦,痛著人心。
她哭泣著,“哥,別人可以這樣說我,唯獨你……不可以這樣說我。我承認我是不該那樣做,可是我真的喜歡他,難道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說罷,梁漫妮痛苦地一手捂著嘴巴跑了出去,獨留下梁玥伯一個人呆愣地佇立在那裏,刀削般的臉鐵青,憂愁的臉上布滿了一道道緊鎖的皺紋,妹妹那一句痛入心扉的話仿佛讓他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梁漫妮跑下樓後,站在客廳角落裏的仲毅緊繃著臉看著她跑了出去,沒有絲毫挽留,她的心在痛,他的心又豈止不痛,嘴角抽出一抹嘲諷的玩味,淡淡地送著那抹身影離開,就像送著她入別人的懷抱一樣,隻能這樣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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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明家豪宅,一進門就看到父母坐在客廳沙發上表情嚴肅地看著自己,他的心裏很清楚他們之所以會有如此的不悅。
沒有打聲招呼,明少徑直朝上樓的樓梯走去,他的心很亂,尤其是今天遇到詩藍之後。
“你給我站住!”明誌楠驀地起身嗬斥住他。
突來的吼聲嚇了同樣坐在沙發一旁的葛蘭一大跳,心僅僅懸著。
明澤恩足下一頓,充脹著血絲的眼珠射向自己父親那張陰摯的臉。
仰起頭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準備著下一刻的狂風暴雨。
“你和梁氏集團千金梁漫妮是怎麼回事?!”明誌楠厲聲道。
葛蘭急急站了起來,眼角不舒服地扯動了幾下,對著丈夫說道,“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大脾氣會嚇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