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白一時看呆了,少女此時站在樹下,斑駁的光從樹葉縫隙之間傾瀉下來,落到她身上,發絲與裙擺微動,樹下的人一顰一笑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
兩人相望,不知怎的,沈洲白突然有一種林晗霜將會離開他地預感,他趕忙上前一把擁住林晗霜,好像這樣才能讓他內心的慌亂少一點。
相擁於樹下,連風都不去打擾。
抱了一會兒,林晗霜推了推沈洲白的胸膛,示意他放開。
沈洲白剛才也是腦子一熱,現在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地行為有些孟浪,畢竟還未成婚。
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兩聲:“霜霜,你怎麼來了,累不累啊?”
林晗霜毫不避諱:“想你了,就來了。我和爹爹一起的,他來送物資。”
她又晃了晃手中提著的食盒:“我剛在城中買的,一起嚐嚐?”
沈洲白這幾日確實有些忙,經常沒時間吃飯。聽到林晗霜地話順手就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盒,另一隻手扯了扯她的衣擺,示意她和自己走。
軍中都是自己人,沒人對林晗霜地到來有異議,反而打趣起了沈洲白。
有些膽大的直接問起了他們的婚期,要討一杯喜酒喝。
沈洲白先把人帶進了自己住的營帳,然後又去外麵把聽牆角的人趕走,才坐在林晗霜身邊。
林晗霜把小吃一一擺出來,沈洲白卻有些興致缺缺。
他伸手握住林晗霜的手,“抱歉啊,霜霜。因為我的緣故,我們的婚期應該會延後。”
他把林晗霜地手放在自己手中摩挲,久久未能繼續開口。他覺得是自己對林晗霜有虧欠,內心惶惶不安。
帳中安靜極了,林晗霜從桌上的小吃中隨便拿出一樣,塞進沈洲白嘴裏。
“我知道,沒事,不急在這一時。”
她把另一隻手覆在沈洲白緊握著她的手上,眼睛注視他,“如今明齊內憂外患,你忙些也是應該的,婚期往後推一些也好,就不會那麼冷了。”
她早在來的路上就知道,京城內是一攤渾水,皇帝自顧不暇;雲城外敵人虎視眈眈,又有時疫,沈洲白不可能坐視不理,現在的確不是結婚的好時機。
林晗霜見他未說話,又補充道:“我父親說要等他看見雲城真正恢複才會回去。”
沈洲白忽然感到一陣慶幸,幸好,她不會立刻回去,還有時間可以彌補自己的虧欠。
他把林晗霜地玉佩係在她腰間,兩人靠的極近,能聽到對方地呼吸聲。
他順勢抱住林晗霜,頭埋在她頸間,蹭了蹭,“霜霜,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一會兒去逛逛,好不好?”
雲城內自然是不會去的,一是城內有些破敗,沒什麼好看的。二是,怕被林京墨撞見,沈洲白自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選擇沿著雲城轉一圈,雲城雖遠,但勝在風景好。兩人同乘一匹馬,趁著暖陽,在林中疾馳。
到了傍晚,沈洲白送林晗霜回了他們暫時歇腳的地方。
林晗霜讓他在外麵等一等,自己上樓拿下來一個包裹。
林晗霜遞給他,讓他先別打開,“你今年正好二十,本來是要舉辦及冠禮的,這個禮物我本準備在那日給你的,可是當時你已經出征了,現在我把它補給你。”
林晗霜正了正神色,“祝你二十歲生辰快樂,萬事勝意!”
說完林晗霜飛快轉身,留下一句明日見,就匆匆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