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學在讀書的時候,都會因為寫論文而被老師一遍又一遍的吐槽,改來改去。
導致她們見到老師就有點膽怯,哪怕她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學生。
餘惜惜也很怕見到老師,不僅僅是她的導師,教過她甚至沒教過她的老師,她都很怕。
原因無他,隻有她才會每次被老師堵在路上。
“關於這個醫學問題楊檀院長怎麼說?”
“這個疾病楊檀院長有說怎麼開方子嗎?”
“片子你給楊院長看了嗎?”
“......”
餘惜惜覺得,自己就是導師們和媽媽之間的傳話筒,她完全不能理解這種明明可以直接問媽媽的問題,為什麼非要自己來轉達一番。
但也拜老師們所賜,她的醫學水平飛速上漲。
她本來以為畢了業就能逃脫老師的魔掌,但無論是本科生,研究生,甚至博士,她都沒能逃過這個循環。
好不容易工作了,她滿心歡喜的進了北平軍區醫院,想著這下子就不會有人再來問自己問題了吧,畢竟媽媽的辦公室就在樓上。
誰知道,這下子更是麻煩。
“請神外科餘惜惜醫生到骨科會診。”
“請神外科餘惜惜醫生到心外科會診。”
“請......”
終於,餘惜惜忍不住了,她怒跑到骨科道:“我是神外的,神外的,我不懂怎麼處置這種骨癌患者。”
可骨科的主任一臉淡定,他推了推茶杯道:“別這樣急躁,小餘,來,喝杯茶來靜一靜。”
她隨手拿過離自己更近的,卻被主任一巴掌打在了胳膊上:“那是為楊院長準備的好茶,你喝這個。”
餘惜惜苦逼的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好苦。”
“苦就對了,祛火靜心。”骨科主任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病人一臉懵逼:“主任,這是什麼情況。”
“不要擔心,馬上就會有大神過來。”主任笑了笑。
果真,等了一會兒,楊檀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
主任忙不迭的彈射起來:“楊檀院長來了?坐坐坐,哎呀,我隻不過想和惜惜探討一下骨腫瘤的手術問題,怎麼您還過來了呢?”
“那我走?”楊檀翻了個白眼。
“那哪兒能啊,您來都來了。”主任笑嘻嘻的打開燈,指著片子,表情忽然變得嚴肅。
而楊檀同時也嚴肅起來,二人一陣討論,這個病患莫名其妙的就轉到了楊檀名下。
餘惜惜縮了縮腦殼,感覺又要被爸爸說了。
唉。
這樣的場景屢見不鮮,護士們很淡定的看著餘惜惜醫生被各種科室叫過去,基本都是疑難雜症,而每次不出半個小時,楊檀院長就會跑去撈人。
楊檀無奈歎息,之前有學生的時候,天天為了學生擦屁股,好不容易把她們帶出來,扔到各個城市,少麻煩自己了,結果自己的女兒又成了人質。
她本來想偷偷懶,都沒有辦法,好在楊檀並不反感這樣的事情。
而餘惜惜更是因為聽了太多的這種現場課,對於其他科室的救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逐漸沿著楊檀的衣缽走下去,成為一名全科醫生。
也許這就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