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下官無能,辜負了相爺的期望,還請相爺重重責罰。”
李林甫端坐在上首太師椅上,瞧也不瞧跪在堂下的王鉷,良久之後才冷聲道:“王大人何出此言,你是聖上的寵臣,本相哪敢隨意責罰呀。”
王鉷頓首道:“相爺,還請相爺再給下官一次機會,下官一定會把相爺要的東西奪回來。”
“算了吧,此事本相自有決斷,就不勞王大人費心了,”李林甫緩緩說道。
“相爺!那……”
王鉷頓時一急,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李林甫打斷了——
“本相知道王大人擔心的是什麼,本相一向慈悲為懷,自然不願見到殺戮之事,那些折子本相早已處置了,王大人放心便是。”
王鉷聞言不由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高聲道:“相爺寬宏大量,下官真是感激不盡。若是日後相爺有何差遣,下官定當竭盡全力,以效犬馬之勞。”
李林甫輕笑一聲道:“賢弟真是客氣了,你我皆是為聖上效力,自當要同心同德嘛。”
“相爺放心,下官以後唯相爺馬首是瞻!”王鉷諂笑道。
離開相府後,王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陰沉無比。回府之後,王鉷當即令人將王焊喊來,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通。
王焊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乖乖地挨罵。不過當他聽到自己酒後失言一事已經被壓下來後,臉色不由一喜,連連向王鉷道謝。
王鉷卻更加的憤怒,直接抬起腳就是狠狠一踹。
王焊被踹倒之後,見自己兄長還要繼續動手,忙不迭地爬起身來,一溜煙兒地朝著府外跑去。
離開王府的王焊又恢複了以往的囂張跋扈,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不屑地盯著過往的行人。
沒走出多遠去,身後忽然冒出一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焊扭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難兄難弟邢縡。
“原來是你呀,告訴你個好消息,那件事已經被我兄長擺平了,咱倆不用再為此擔心了。”
結果邢縡卻苦著臉低聲說道:“王兄,你還說呢,那件事已經被楊國忠得知了。他與王大人一向不和,這次抓到咱們的把柄,肯定會向聖上參咱們一本的。”
王焊大吃一驚,當即嚷道:“你說什麼?!楊國忠怎會知道這件事的?”
“噓!我的祖宗唉,你可小點聲!”
邢縡急忙拉著王焊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苦著臉道:“現在就別管他是怎麼知道得了,最重要的是咱倆該怎麼辦!要不……你再去求求王大人?”
王焊來回踱步兩圈,忽然一擺手道:“不行!我哥他正在氣頭上,我要是去找他,不用朝廷下令,他自己就直接把我給打死了。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去找他!”
邢縡頓時急了:“那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王焊略一思索後,臉上露出一絲陰狠之色:“那個姓楊的一直跟我們做對,幹脆咱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去把宰了他得了。”
邢縡聞言大驚失色道:“王兄,那楊國忠可是頗得聖上看重,咱們這麼做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王焊獰笑道:“江湖上亡命之徒多得是,咱們隨便找兩個做成此事,然後再來個殺人滅口。到時候,誰又能知道此事是咱倆做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