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書法展會開場還剩五分鍾。
何喜拿著兩張入場券,在靠窗的飯桌前來回踱步。
“怎麼還不回來?”
白時去了二十多分鍾,一直沒回來。
他自己又不好單獨先進去,票還在他手裏啊!
“來了!”
正當何喜焦急不知所措時,白時匆匆自走廊內小跑而來。
寫字沒浪費太多時間,墨跡速幹與裝裱才是真的麻煩。
劉誌海一竅不通,他又現場指導了半天。
這才會耽誤了這麼久,讓何喜一個人在原地等著。
“白哥,你掉裏麵了?”
“你再不來,我差點去廁所撈你!”
“晚去了,還能看見朗市男生的夢嗎?”
“那可是秦清水呀,神一樣的少女!”
何喜不滿的碎碎念。
“行啦,放心吧,她還沒到呢。”
“走,現在過去來得及。”
白時時間清楚的很。
兩人沒再耽誤,一同來到了萬山水的隔壁宴會展廳。
有著入場券在手,進門暢通無阻。
展廳中心被相隔一米的警戒欄杆圍著。
一幅幅的書法展品,開始陸陸續續的陳列擺設。
在廳內台上,還有著十幾把高檔紅木桌椅。
落座著朗市書協會的大佬、朗市企業家、萬平家具的各大老板們……
文人墨客聚集的展會,商業精英們不管懂不懂,總喜歡一起湊湊熱鬧。
入場的觀眾們,分在隔離帶的兩側。
等待開場活動正式開啟後,才能遊走參觀。
目前,隻能站在兩側,觀摩著工作人員安置展品,等待控場主持人發言。
“這麼巧嗎?你們快看!”
“那不是咱們班的白時和何喜嗎?”
“他們兩個怎麼在這?”
王博宇眼尖的發現了隔離帶對麵的二人。
一聽到白時的名字,宋步薇立即投去目光。
昨晚因為白時的行為,搞的宋步薇一晚上沒睡好。
心裏說過一萬次,不要去想那個討厭鬼。
偏偏隻要閉上眼睛,平日裏溫柔的白時,鬼使神差的浮現在腦海中。
幾人注意到了白時。
白時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在場。
隔著空蕩蕩的展區,目光無可躲避,他也沒想躲避。
平靜的與宋步薇對視了幾秒,白時表情分外冷漠,移開了目光。
神態仿佛在看陌生的路人,不帶分毫情感波動。
宋步薇心裏再次難受起來。
這種眼神,她幾年來從來沒見過。
男生變心這麼快嗎?說不愛可以這麼快就不愛?
很快。
一幅幅的展品放置在展區內,隔開幾人之間的平行對視。
“白哥,你瞅見了嗎?好像是宋步薇和咱班班長翟超他們。”
“看到了,無所謂。”
“還好你抽身快昂,宋步薇這麼快就換目標了,讓她趕麻去禍害別人吧!”
何喜連連替白時打抱不平。
說的狠一點,也是希望白時能徹底死心。
兩人做哥們這麼多年,白時哪哪都好。
唯獨一點不好……甘願在宋步薇這棵樹上吊死。
何喜私下不知道勸了多少次,根本勸不動。
好在,白時自己想通了。
書法展品遮擋住視線後,宋步薇雙手在身前不斷交纏。
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向白時問個明白。
問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對待自己?
可骨子裏的驕傲,哪有那麼容易低頭。
自己像個怨婦一樣跑過去,還像什麼樣子?
“好像真的是白時呢,薇薇,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劉璐適時地開口,詢問著宋步薇的意思,算是給了她一個舒服的台階。
宋步薇佯裝思索:“要不我們……”
“我看沒這個必要了吧,人家白時、何喜估計也沒空理我們。”
翟超搶著發言,打斷了宋步薇的思路。
“怎麼可能不理我們,做不成戀人,我們好歹也是同學一場嘛。”
“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打個招呼總沒什麼吧?”
劉璐的性格,少有的人間清醒。
說起話來,從事實角度出發,客觀又理智,算是超過了大部分同齡人情商。
翟超可沒她這麼高的覺悟,自作聰明的繼續說著:
“我不是說他不理,是說他沒空。”
“還不明白嗎?昨天人家白時不是發了說說,要開始創業了?”
“今天在萬山水,這麼巧碰到,難不成他和何喜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