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等級:青銅,速度2,敏捷2,力量3,兵器等級3,自愈。
公元615年,隋大業十一年。
詩曰:
種豆難得瓜,摘星如理麻。
舉杯對青天,何處可為家。
往事從頭憶,淚灑路邊花。
了卻心頭事,從此無牽掛。
薊州郊外,茂密的樹林裏有一條小路,一隊人馬正在小路上疾馳,幹燥的小路上灰塵被卷了起來,留在了人馬的後麵,和天空的雲彩交相輝映。這隊人馬一共有十八騎,馬上麵的人個個身形健碩,腰間各配有圓月彎刀一把,背上背著一把大弓和一簍弓箭,仔細再看這群人,腳踏黑馬靴,身著銀鎧甲,臉都被麵具遮擋著,無法分辨他們的年齡,為首的一騎又有不同,其他人都是灰色布質麵罩,隻有他是紫金色金屬麵具,顯得格外耀眼。沒錯,這隊人馬就是讓世人聞風喪膽的“燕雲十八騎”,他們所到之處,往往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拐過一個彎後,這隊人馬突然停了下來,在他們的對麵,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那人身著一襲黑衣,脖子上掛著個銅鈴鐺異常閃眼 ,沒人能看清楚這個人的麵貌,因為那人臉上也戴著麵具,木製的,做工比較簡陋,整個臉遮擋住了,留下眼部和嘴部三個窟窿,用一根草繩係在腦袋上。那人中等身材,和燕雲十八騎對比顯得有些弱小,手裏拎著一把開山斧,立在了路中央,一言不發。
要知道,“燕雲十八騎”曆經百餘大小戰役,殺敵無數,從來沒人敢擋他們的路,何況還是一個人,這不是來找死嗎?他們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一瞬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當然,他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要做,不能耽擱,既然有人不想活了,那就送他去西方極樂世界吧。不多言,前麵那個首領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左右兩人立刻抽出腰間的彎刀,騎著馬向對麵那人砍殺過去。隻見那人不慌不忙,用手上的開山斧隻是一擋,要知道,燕雲十八騎個個久經沙場,力大無窮,那人吃這兒兩騎人馬左右一砍,立刻飛出幾十仗開外,平躺在了地上,沒有動彈。兩人打馬上下來,徑直走到那人身邊,想要解開他的麵具,他們也是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如此不怕死。手剛要碰到麵具,突然,那人彈了起來,手上的開山斧順勢一劈,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脖頸上各挨了一斧子,頓時血流如注,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其他人見這個怪人砍死了兩個兄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在一瞬間殺死燕雲十八騎中的任何一個,更何況是兩個了。隊伍的首領從背上取來弓和箭,其他人見狀也都取出了弓和箭。在燕雲十八騎以往的戰鬥中,很少會使用弓箭的,除非遇到了強大的對手,他們對付普通的敵人,一把彎刀就足夠大殺四方的了。今天,他們知道自己麵對的敵人非比尋常,必須亮出自己的殺手鐧了,他們搭上弓同時向那個“怪物”射過去,十六支箭齊刷刷的向那人胸口飛去。
那人並沒有躲閃,弓箭全部射進了他胸膛,在燕雲十八騎的認知中,普通人哪怕被射中一箭,那是必死無疑的,然而,那人並沒有倒下死去,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把那些弓箭一支一支的從他的胸口拔了出來,扔在了地上。可以肯定的是,那十六人的臉上會寫滿怎樣的驚恐,他們什麼樣的敵人沒有見過,死在他們手裏的人數以萬計,而麵前的這個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這根本就不是人啊。
對於燕雲十八騎來說,生於死並不是什麼大事情,他們給敵人帶來了無盡的恐懼和死亡,而如今,在他們將要麵對死亡時,又怎麼會有所畏懼呢,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隻是工具,殺人的工具,作為一個工具,血是冷的。刹那間,他們心照不宣地各自看了一眼,算是對多年來並肩作戰的兄弟情義的一種表達吧,於是他們抄起了手中的彎刀,向那個“怪人”猛撲過去。
不知過來多久,路麵上揚起的灰塵已經全部落回了它該回到的地方,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十八具屍體以各種姿勢躺在了地麵上,一動不動。那個怪人走到了首領的屍體旁邊,他仔細地端詳著這具屍體,像是在欣賞一副畫,不,他看上了這個人戴著的紫金色麵具,這對他來說太有誘惑力了,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禮物。他把那個麵具摘了下來,端在手裏打量著,突然,他摘掉了自己臉上的木質麵具,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紫金麵具扣在了自己臉上。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這個麵具簡直就是為他準備的。他張開了雙臂,仰望著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長嘯。突然,激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開始抽搐、扭曲,他試圖取下麵具,但是,任憑他怎麼用力,麵具都無法取下來,那麵具已經開始和他的麵部融為一體。他仰望著天空,發出了更加淒涼的長嘯聲。往事一幕一幕,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展現,天空中烏雲開始翻湧,閃電交織著雷鳴,仿佛要把整個大地撕裂,黑暗正在侵襲著他的內心,這一刻,他才開始成為那個令人膽寒的煞神——天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