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青木香一甩袖就往門口走去,隨即還白了一眼何韌,跨步到門口,一陣驚呼傳來,還不等青木香轉頭,一陣劍氣破空而來直打他後腦勺,被打中不死也暈,他側身朝一邊躲去,那劍氣卻擦著他的蒙麵黑布劃開,套著的黑布從側邊裂開滑落,就像是計算好的一樣,剛才還一臉忐忑的百姓眼神變為了驚恐,青木香的臉被劍氣劃破,鮮紅的血液從布滿黑筋的臉上滴落,稱的他如地獄索命的羅刹一般怖人。
人群中傳來短促的尖叫聲,有人哆哆嗦嗦道,“怎麼青大夫會長這樣……”然後毫不忌諱的露出厭惡的表情,“那張臉好惡心。”
向來對他友好的百姓對他指指點點,“他不會真是魔修吧,怕會是練了什麼邪術才長這樣的。”
更有甚者道,“你們說那些得病的人是不是被他下的邪術,所以普通大夫才治不好。”
“天啊,那我們豈不是被他騙了這麼久,天天來找魔修看病!”
其中有人還激動道,“我前幾天該給他送了張床,我還沒要他錢,該死的魔修!”
李虎想說什麼,可是對上青木香的眼神,張了張嘴,最後沉默不語。
青木香僵在原地,有些無措的動了動手指,“我沒有……”可看著在場人厭惡的眼光,他再也辯解不了一句,本以為能夠瀟灑離開,卻不想卻醜況百出,他轉身就朝門外跑去,像當初剛來到清風鎮一樣,他扯下綁頭發的繩子,披散的頭發遮住臉,想要遠離人群。
何韌麵上露出笑容,果然,還是像上輩子一樣,無論真相如何,所有人都會站在他這邊,這讓他心情很愉悅。
腳尖一點,不過片刻,何韌便追上了青木香,嘴裏喝到,“大膽魔修,還敢逃!”
李虎慌了一下,追了出去,“青子。”可兩人都太快了不似凡人,他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心裏想著的,是魔修二字,就算青子治了他的腿,但魔修作惡多端……
街上人群四散,隻見一藍衣男子仙氣飄飄,手中持劍追著一名衣著襤褸披頭散發的怪人,聽到魔修二字,更是為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青木香被抓住了,眾目睽睽之下,何韌抓住他的一瞬間,他便直接暈倒在地,毫無生息,任由何韌將他帶走。
街邊包子鋪的老板看到這一場景,驚訝道,“咦?這不是那客官嗎?”
吃包子的客人還以為他知道點什麼,問道,“老板,這人你認識?發生了什麼?”
老板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就是那位藍衣公子今天在我這吃了包子,多給了四個銅錢,這才記得他。”
客人失望道,“唉,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知道點什麼,不過你倒是多賺了四文錢,生意興隆啊老板。”
老板聽有人說好話也開心,笑著說,“哎呀,多錢不賺,那四個銅錢讓我給了路邊兩個乞丐,做點好事嘛!”
客人也不感興趣,又轉頭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名古怪人道,“地上那人看起來像個乞丐,怎麼會被說是魔修呢,真是奇怪。”
另一人勸他,“管他呢,跟我們沒什麼關係,看著就好了。”
那客人也覺有道理,“也是。”也默默地看了起來,沒有任何的阻礙,何韌帶著他口中的魔修離開了清風鎮。
自此之後,清風鎮少了一個專治怪病的青菩薩,破廟修改的醫館被一些人進去砸了又拿,恢複了原來破舊的模樣,問起緣由,知情人隻是說,沒有青菩薩,隻有一個長相醜陋無比的魔修,騙了清風鎮百姓的錢財,還害了兩個乞丐。
此事傳遍鎮子,大家沒有懷疑過流言真假,一邊恐懼與魔修待在一個鎮上這麼長時間,一邊慶幸被魔修害的人不是自己。
那兩個乞丐剛開始還有人去看,手部臉部都出現了黑筋,疼痛無比,卻不至於要命,漸漸也都無人問津。
鎮上沒了乞兒館,也沒了青菩薩,破廟還是破廟,人們得了怪病,沒人醫,偶爾會提一提青大夫,不過更多都是叫他魔修。
隻有一個在橋邊做苦工的男人,時不時給街上的乞丐施錢,有時候卻又在破廟坐著,嘴裏不知道念叨著什麼,有人湊近聽,也隻是模模糊糊聽出兩個字,“青子”或是“乞兒”。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