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正月初一,在古月踏入二十歲的第一天,沐乘風詔告天下,以盛大的婚禮迫不及待地迎娶她做了自己的皇後。

寒門的崛起,加上沐乘風幾年的打壓,世家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在朝堂上掀起太大的反對聲浪。而古月在國內的種種神奇,也為她贏得了一些支持的力量。

沒有人敢直麵質疑一個山神,沐乘風的婚禮,隻泛起一點小小反對的水花便不見了。

吩咐尚衣局縫製了兩年的婚服,終於穿在了古月的身上。沐乘風看著由遠而近走來的新娘,金線繡成的九天鸞鳳,在紅色的嫁衣上,將他心中的人兒襯得分外動人。

難得古月輕施薄粉,淡畫唇脂,一頭黑色的秀發挽成高髻,插著皇後專用的鳳釵,本就明媚的少女舉手投足間,隱隱有了幾分雍容,風采也更加迷人。

走到近前,沐乘風伸出手去輕扶了她一下,古月卻不領情,狠狠白了他一眼。

這一身的頭飾加服裝,足有幾十斤重,壓得她差點走不動路。早知道和皇帝結婚這麼麻煩,她當初無論如何都不會心軟答應下來,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手被古月掐了一把,沐乘風不由苦笑了一下。

知道古月怕繁瑣怕麻煩,他已經讓人盡量想辦法減輕重量了,連帶著婚禮流程,能精簡也都精簡得禮官一頭黑線了。

“忍一忍,馬上就好了。”他低聲安撫著炸毛的古月。

好不容易就差臨門一腳了,古月可別突然反悔啊!

係統再次拚了老命地將好感值拉升起來。

看著不比自己輕鬆的沐乘風,古月輕咬下唇,緩緩籲了一口氣,終於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等到流程走完,沐乘風牽著去了半條命的古月進了布置成婚房的溫室殿。

古月怕冷,沐乘風特意讓人引了溫泉水當地熱,造了這個溫室殿。

殿內以花椒塗牆,又裝飾了一層漂亮的文繡,用香木做柱子,在熱氣的蒸逼下,泛著淡淡的香氣。

一進殿內,古月無暇顧及滿目的紅色,便迫不及待地抬手將頭上的鳳釵拔了下來,一雙素手馬不停蹄地,又開始準備脫下沉重的冕服。

還沒喝過合巹酒,皇後就這麼情急,幾個宮人目瞪口呆,正要勸阻,隻見沐乘風眼帶笑意,揮了揮手,讓她們退了出去。

閂好門,沐乘風看向不懈努力脫著冕服的少女,右手輕輕一扯,也將頭上的旒冕解了下來。

梅香淡淡撲鼻,一支支紅燭映襯著殿內的奪目的紅。

“要不要我幫忙?”他緩步走上前去,一層接一層的厚重的禮服,隻憑古月一人,真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

古月狠狠丟了一個白眼給他:“都怪你,偏偏在這麼冷的天成什麼親,這麼重的衣服,壓得我都長不高了。你就不能等幾個月,天氣熱一點再說?”

麵對古月的無理取鬧,沐乘風隻是失笑,一邊幫她解著襟帶,一邊哄道:“你不知道,就算天熱也是這麼厚的衣服,跑不掉的。再說了,我都等了那麼多年,現在多等一天我都等不了了,隻想你能快點陪著我。”

他的情話讓古月的手一頓,粉拳習慣性地一送,嗔道:“油嘴滑舌。”

這個男人,要是肯去騙女人,不知會騙去多少少女的芳心。

沐乘風按住她的手,輕笑一聲,那笑聲如珠玉相撞,說不出的好聽。

“別動,這衣服有點重,我幫你褪下來。”

沐乘風輕輕鬆鬆將重達二十斤的褘衣放在了屏風後的置衣架上。

卸去了一身的沉重,坐到床上,古月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沐乘風也脫下了成親的禮服,隻留了一件底衣和中衣。

係統一聲尖叫,古月抬眼看去,才看到沐乘風細腰寬膀,身姿挺拔,腿部修長,健碩的身材堪稱完美。

“臥槽!”古月暗罵一句,沒想到今天這種時候係統還來湊熱鬧。

點了關機,毫無負擔地送係統下線休息,沐乘風已經倒了合巹酒來,遞到了她的麵前。

“喝了這個,再結個發,婚禮就算完成了。”知道古月不耐煩,沐乘風笑著先給她解釋著。

古月知道自己酒量實在難以見人,但是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大不了醉了倒頭就睡,當下接過了那瓢,和沐乘風交錯了手臂,一仰脖子,幾口喝光了。